臨到行前，黃宇像是想到了什麼，步伐加快了許多。
楊夜困惑不解，抬頭望去看了個真切，便有些哭笑不得。
只見那空地上，竟有兩座石臺，其中一座青石臺前的碑上刻著的是爺爺楊青的名字，而另一座卻是座衣冠冢，立著的碑文分明是他的名字，碑前青石供臺上，還擺著幾捧尚未枯萎的白花…
顯然，這還是個常有人來看的地方。
黃宇尷尬地一笑，見楊夜也沒說什麼，便拉著楊夜在楊青碑前跪下。
“老爺子，今個兒是來給你報喜的，夜小子回來看你來了。”
說罷，兩人便叩了兩個頭。
周圍風過竹葉聲響，好似楊青真在回應一般，黃宇嘿嘿一笑，轉頭拉著楊夜席地而坐，嗓音中氣十足，透著一股烈酒特有的濃烈。
“這裡就你我叔侄兒二人，最多加上楊叔，沒有外人，我就直說了，夜小子，生老病死這件事本就是常態，楊叔的死雖然和墮落魂師有些關係，但你也要看開些。”
楊夜搖頭道：“黃叔，那墮落魂師你認識？”
“還是當年那個有魂骨的。”
黃宇嘆息一聲，抬起自己的斷掌晃了晃。
“這次還是沒被抓住，只不過聽武魂殿的那些人說，被逼入了傳說中的流放之地，出不來了。黃叔知道你守信，也曾經答應過給楊叔養老送終，但那鬼地方進去就出不來，雖然那貨還活著，但也算是被囚禁一生，也算是有了報應。”
見楊夜沉默不語，黃宇突然一把拽住楊夜衣袖，眼睛瞪得溜圓，“夜小子，你可不能犯渾想不開跑進去為楊叔報仇，你還年輕，你的日子還長著呢。”
那種只進不出的地方，還是打消了楊夜的想法。
若是那墮落魂師在地面上，就算是關押在皇室天牢，楊夜都敢闖一闖，大不了等他成長起來後和帝國談個條件，將那賊人頭顱取來，擺在爺爺供桌前告慰在天之靈。
楊夜苦笑著搖了搖頭。
“黃叔，你是知道我的，那地方跟囚籠一樣…”
……
夜晚的竹林。
周圍漆黑一片，在黑暗的山林中，獨孤雁藉著手中夜明石的光輝，看到了靜悄悄的站在一塊石碑前搽拭的楊夜。
“楊夜弟弟，你果然在這啊。”獨孤雁主動輕呼一聲，免得楊夜直接出手。
“你怎麼來了？”
楊夜的聲音很平靜。
“怎麼？”獨孤雁腳步輕快的走到楊夜身邊，看著眼前的兩塊石碑，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呃…連雁姐都不叫了？”
楊夜掃的那座墓碑…是自己的！
“雁姐。”楊夜吐出的位元組沒有半點情緒。
獨孤雁撇撇嘴沒有在意，轉頭這才注意到，少年往日裡紮起的頭髮，竟然被罕見地放了下來。
“去那邊空地，聊聊？”
聊聊？
獨孤雁疑惑的跟了過去坐定，“有事你直接說不就好了？”
怎麼感覺自己過來開導楊夜有些多餘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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