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明石放在兩人中央，淡淡的光輝朦朦朧朧的照亮了兩人周圍的一米範圍，便侵沒在夜色中。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獨孤雁理所當然道：“我去別院中尋你，裡面有一個斷掌大叔在那裡修剪樹枝，見我來驚訝的問我找誰，我就說是找你。那大叔問了些問題後，許是見我親切，又給我講了些故事，一直等到日落，那大叔才說你怕是不回來了，讓我在這裡尋你。”
楊夜輕聲道：“我還以為你去尋的牛文霄。”
楊夜倒沒多想，因為光線較為暗沉，也沒發現對面的獨孤雁盯著他的臉，此時已是滿面羞紅。
獨孤雁好奇問道：“留著那衣冠冢做什麼？”
活人便立了冢，終歸是有些晦氣的。
之前是被誤會死亡倒也能理解，可眼下都回來了，既然確定了無礙，那不應該拆了嗎？
留著這東西幹什麼？
楊夜攤了攤手，“我小時答應過爺爺給他養老，活著的時候忙著修煉沒注意，這衣冠冢就留下來陪著他老人家，也不算孤單。”
所以你就大半夜的在這裡搽拭自己的石碑…呃，真是好興致。
獨孤雁吐槽幾句，忽的又想起了在別院時，那個斷掌大叔給他說的趣事，這想法一出現，腦袋裡便全是黃宇說的故事，看著眼前這張淡然的臉，心中感慨道：
‘還真是有一種極強的割裂感呢。’
之前她還不信那些事是這個冷靜的少年做出來的，但現在看到楊夜擦自己的墓碑，到底還是信了幾分。
“嗯？”楊夜微微歪了歪頭，黑色的長髮隨著他的動作披散開來搭在肩上，半眯著的眼眸滿是疑惑，他感覺獨孤雁的情緒有些波動，但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黃叔是給你說了什麼嗎？”
“沒！沒說什麼。”
獨孤雁趕忙搖搖頭，如果被某人知道，自己在暗中收集到了他之前做過的趣事，只怕會被吊起來打。
這些東西就應該記在自己的筆記本上，閒時就拿出來觀摩觀摩。
為免被楊夜追問，獨孤雁立馬把腦袋裡稀奇古怪的想法拍飛。
“我說了，只是閒聊而已，不用這麼緊張。”看著眼前的少女一副繃著的表情，手臂的肌肉都微微繃緊的緊張狀態，楊夜只能暗暗嘆了口氣。
獨孤雁訕笑兩聲，修長的腿捲起來，下巴抵在膝蓋之上，似是自言自語。
“楊夜弟弟，你不喜歡我，是因為我不夠美嗎？”
楊夜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你的那位師姐嗎？我聽說你們兩個在一塊對練了好幾年，堪稱青梅竹馬，可是因為喜歡她？”獨孤雁繼續追問道。
獨孤雁的連環發問，讓楊夜猝不及防，但也開始真正思考這個問題。
楊映雪雖然與他對練相處了好幾年，但二人是因交易二字結緣，剛開始的對練是為了讓楊映雪順利獵取魂環。
在這個世界，劍意只是對敵時的一種穩重心態，雖然可以讓一個魂師在生死之戰中活得更久，但最重要的，終歸還是武魂和魂技的應用。
人非草木無情。
這些年相伴修行，楊映雪在他心中，就像牛文霄一般早已更像是摯友，仔細想來，還真沒有獨孤雁所說的感情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