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虎蹲炮”的一陣轟鳴“前奏”。“蘇氏巨炮”猛然發射,震得天翻地覆,地動山搖。
那顆花崗岩石彈發出了致命的尖嘯,越過天道軍的頭頂,砸向了前方固若金湯的重城。
那炮彈正中高大的土牆,伴隨著一堆無用的土塊廢屑“嘩啦啦”地滑落下來,整段城牆被砸塌了半邊;
至於虎蹲炮的炮彈則飛入了更遠的城內,擊毀了民居和佛寺,每發炮彈方圓兩裡之內,都能感覺到強烈的震動…無數軍民喪生於廢墟之下。
大炮的轟鳴,煙塵的席捲以及巨大的搖晃感…即使是戰場上經驗最豐富的老兵,在目睹腳下踏實的城牆被巨炮轟得形同紙糊後,也無不瞠目結舌,從心底感到陣陣的恐慌與絕望。
城內更是亂作一團。
無助的市民昏厥、禱告、哭喊,更多的則是跟隨人群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彷彿世界末日降臨凡間。
趁著守城軍民驚恐無措之際,萬千天道軍已在城頭搭上雲梯、浮橋,奮勇先登,與城樓上的無數僧兵展開了血腥的白刃戰。
高昌雄城之上,血染青巖,屍首遍地。
在經歷了恐怖的炮襲後,僧兵各個肝膽俱裂,全靠自身的信仰念力支撐,才勉強擊退了一輪又一輪的攻城士兵。
一個多時辰很快便過去了,蘇氏巨炮已清理完畢再度填裝,開始了第二輪的炮火洗禮…這一次,炮彈對準了宏大的城門。
“巨炮”的左右各擺著兩門中型虎蹲炮,瞧上去就像是一頭帶著兩隻幼崽的母熊…一名年輕的軍官觀察城門的同時,不斷將三門炮口調整朝向和射擊俯仰角度,最終擺放成了一個“正三角形”。
蕭易心中一奇,走上前去,發現這軍官他也見過,正是跟隨自己一同赴任西北的蕭家子弟。
他名叫蕭彥,後來被分配到“三昧營”擔任都監,掌管營中的炮手。
“彥弟,你這是在做什麼?”
一看是蕭易,蕭彥那年輕的臉龐上露出了認真的神情:“回大王,這是我根據火炮的火力,研究出來的‘三炮戰術’。”
“嗯…山炮戰術?”
“…是三炮。就是左右的虎蹲野戰炮從兩邊按照斜角發射,對寬厚的城門先造成一定程度的損傷;之後再正面進行大炮轟門…如此就能給予城門最致命的打擊!”
果然,三聲炮響過後,高昌城古老而可靠的城門竟沒能承受住花崗岩彈的襲擊,被轟然炸開了一個大缺口,就像讓一個無形的巨人啃了一口…
蘇星河見狀大喜,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讚道:“蕭都監,你果然開的一手好炮!”
蕭彥摸了摸腦袋,不禁靦腆一笑;一旁的蕭易則在心中暗暗點頭,開始留意起這個家族裡的少年才俊…
戰場上,幾個擲彈兵奮不顧身地衝至城下,投擲著“雷火彈”。那本就破敗的城門又被炸得四分五裂…下一秒分崩離析,轟然倒塌!
前方几個哨塔同樣也被“雷火彈”被震斷了木撐,帶著上面的哨兵稀裡糊塗地向後傾倒下來。
城頭頓時一片地動山搖,揚起濃濃的煙塵…
鳩摩智靠著自身的一口真氣,方才勉強定住身形。再去尋高昌王時,卻見一堆碎石之下露出黃袍的一角。
顯然是剛才哨塔倒塌,高昌王躲閃不及,不幸葬身於此。
管你王侯將相,炮火之下,眾生都是平等的…
此刻,萬千天道軍已歡呼著,如潮水般擁入了城中。
在炮彈襲擊下僥倖逃生的僧兵們,好不容易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天道兵手中明晃晃的雪花鑌鐵刀。
雙方一番驚心動魄的廝殺後,守軍計程車氣開始逐漸崩潰…
鳩摩智眼睛一轉,心中暗道:如今高昌王身死,高昌城破已成必然。我又不是高昌國的臣下,何必為了它死守盡節?
念罷他以手為刃,衝下塔樓,同時揮舞著“火焰刀”連斬數名勁卒,無人可擋。
眼看鳩摩智就要衝出城門,突然背後傳來一陣笑聲:“鳩摩智大師,走得這麼急…是要去哪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