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和蕭萬里對視一眼,二話不說,立刻讓蕭遠山領著他們去一探究竟。
一路途徑漫無邊際的草野,翻過數道險峰,終於在深山老林之中,找到一處已被挖開的龐大金礦礦床,乃蠻的牧民們正在土壁上不斷開採。
三人來到一輛礦車前,裡面滿載著混合著沙土的大塊礦石。蕭遠山隨後拿起一塊,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居然是一塊成色極佳的狗頭金!
蕭易見狀心裡一陣歡喜:難怪太陽汗財力雄厚,能招兵買馬,掀起這麼大的風浪…原來他家裡還真是有礦啊!
當即讓蕭遠山一面令士兵組織封山,全力開發礦床,一面僱傭進牧民大規模地開採金礦;至於礦場的經營及日常事務的管理,便交由蘇星河負責。
阿爾泰山的金礦屬於淺源礦脈,即使沒有後世的機械作業,單單隻靠人力,也能開採出豐富的黃金。
後世有“阿爾泰山七十二道溝,溝溝有黃金”之語,此地本就盛產黃金,蘇星河又陸續在周邊的山溝發現了幾處金礦脈,礦場規模也隨之不斷擴建…
每日天矇矇亮時,一車又一車滿載黃金的馬隊從山裡緩緩運出,在天道軍的護送下,運到了大遼鎮州、招討使蕭易的後衙裡。
自此之後,草原多了一句民諺:蕭制使拉出的屎,都是金子做的…
伴隨著黃金大量湧入市場,糧食、絲綢、香藥等大宋商品在金錢的刺激下,被源源不斷地輸送進草原;遊牧民族的生活水平大幅提高,自然加倍努力地為漠北商會工作、幹活,以換取報酬,與商會的依附關係更加緊密。
乃蠻的戰馬、克烈的牛羊…這些來自草原的貿易品隨之豐富充盈起來,漠北商隊貿易頻繁,賺得盆滿缽滿。
如此良性迴圈之下,蕭易所打造的整個貿易體系彷彿打了雞血般被徹底啟用,就此迸發出永不停歇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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蔑兒乞人駐牧於今鄂爾渾河、色楞格河流域下游一帶,分有兀窪思、麥古丹、脫脫憐、察渾四支,其中的兀窪思部為忽魯八大首領的本系部落,最為強大。
色楞格河畔寬闊的緩坡上,忽魯八帳下牧奴馮阿三正在主人家的草野牧馬。
馮阿三原本是個宋國的巧匠,去年跟隨商隊一起去烏古敵烈做生意,結果遭遇兀窪思部來東面“打草谷”,劫了他的商隊…
遊牧部落素有畜奴的習氣,他和其他幾個商隊同伴一起被抓回了兀窪思部,鞭撻、奴役自不必多說。
前些日子,忽魯八召開部族大會,說是遼人企圖屠戮蔑兒乞諸部,為求自保,他要帶領所有能騎馬的男人,追隨偉大的“太陽汗”起兵反遼。
這一走就是好幾天杳無音信,馮阿三心裡也犯起了嘀咕:遼國勢大,他們這次出征恐怕有去無回了…不如,我趁此機會逃回自己的家鄉!
想到這裡,他心頭一片火熱。
看看四下無人,馮阿三把心一橫,跳上一匹膘肥體壯的健駒,抓住鬃毛兩腿一夾,離弦箭也似的飛奔了出去。
離那片夢魘的“蒙古包”越來越遠,他內心狂喜不已,快馬加鞭,眼看就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沒想到剛翻過緩坡,山下的情景卻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所有喜悅瞬間化為驚恐,唬他全身一個激靈——
只見“大遼西北路招討使”的大旗迎風招展,一支肅殺威武的騎兵部隊正地朝兀窪思部營地的方向襲來,浩蕩蕩、黑壓壓地望不見盡頭。
他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灰溜溜地調轉馬頭,又朝來時的方向逃去…
在平定、消化了乃蠻部後,蕭易旋即率領大軍進入蔑兒乞四部的牧地。
由於蔑兒乞的酋帥首腦以及主力部隊皆全軍覆沒,各部間難以形成抵抗,因此蕭易一路攻營拔寨,幾乎毫無阻力,很快他便控制了蔑兒乞人大大小小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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