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離開一石居,一路安靜,範思轍一直打量著眼前這個俊美得令他有些羨慕嫉妒的大哥,今日之事,讓他對這人有了不一樣的認知。
想起剛才的事情,若若卻讓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了好一會兒,才撫胸微微喘息。
今日之事,當真叫她解氣,心裡還很享受哥哥的那種寵愛感覺。
範思轍坐在一旁,想著放下之事,也忍不住笑了笑,卻發現沒人搭理自己,頓覺有些尷尬。
見範清越問起那賀宗緯是何人,他急忙搶先回答,“那人是太學院的學生,出身貧寒,有些本事,據說明年科舉至少是前三甲。”
範清越聽著有些皺眉,瞧了眼笑得胸脯有些起伏的若若,與她說道:
“這人看似忠厚老實,但實則很能隱忍,也很能演戲,這種人我不喜歡,你以後也小心些他,儘量不要往來。”
見哥哥這般說,若若很認真點頭,把話記在心裡,在她心目中,範清越既是兄長,也是老師,還是自己最能依靠的物件。
看著目光從窗戶望出去,有些發呆的範思轍,範清越不禁想著,自己和弟弟範閒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開始經歷暗殺和反殺。
範思轍這小子,心思似乎過於單純,與他娘倒是不同,若他兄弟想要與這樣的人爭奪家產,還真沒有什麼成就感,不由得嘆了口氣。
瞧見那俊美少年臉上的笑容,不知怎麼,每次看見這溫柔笑容,一向有些天真的他都有些害怕,範思轍下意識往車廂角落裡縮了縮,躲在自己姐姐身後。
看著他如此舉動,範清越果斷將自己之前的判斷排除掉,本以為今日衝突眼前這小傢伙謀劃出來的,但現在看來,應該是高看這小傢伙了。
今日酒樓是範思轍選的,事情也是他起頭惹起來的,不免有些疑點。
但範思轍此刻那臉上的茫然,是做不了假的。
但今日所經歷一切,範清越依舊相信自己的判斷,這絕不是偶然和巧合這般簡單,肯定有人設計。
馬車徐徐前行。
今日出來的六個護衛,至少一半人是柳氏安排的人,範清越也就沒多說什麼。
一向聰明,且極懂哥哥心思的範若若,只是瞧見哥哥那盯著範思轍的眼神,便明白了他在想什麼,想到自己家裡這些事,她心情也給跟著有些煩悶……真想拿戒尺打範思轍一頓出氣。
馬車行到半道的時候,範清越跳下馬車,打算在京都逛逛再回去,若若本來是打算陪同的,卻想著一會兒還有事要辦,只能作罷。
馬車停在範府門口,若若和範思轍下了馬車。
在進府之前,若若出言提醒這個弟弟,讓他不要將今日那些書的事情說出去。
走在大街上,一直跟在身後的滕子京走上前一些,抱著可能捱罵的風險,低聲朝自己主子範閒說了句,今日之事,應該不是小少爺做的。
滕子京是被範閒要走的,說起來,如今範閒才是他的主子,這些話也只能對他說。
範閒看了眼自家兄長,拍了拍滕子京肩膀,說道:“我和大哥也希望不是他做的。”
酷熱的天空,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風,忽然讓人為之涼爽不少。
滕子京退下,遠遠跟著,倒也不怎麼近,不仔細看,根本不會覺得是一行人。
範閒在旁邊買了兩個糖人,將其中一個遞給那路邊站著的小姑娘,雪中範思轍的模樣舔了一口,卻發現甜得有些發苦,吃不習慣,便都給了那路邊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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