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煙盒，裡面的香菸早已被海水泡爛。
咂了咂嘴，煙癮上來了。
鑽進木屋，他找來一張紙，揉碎幹樹葉捲成粗糙的菸捲。
點燃後吸了一口，又酸又嗆，勉強抽了兩口就掐滅了。
環顧四周，這小木屋是池以南自己搭建的，雖然簡陋，但能遮風擋雨。
葉凡取出工具箱，決定好好改造一番。
一上午的忙碌後，木屋煥然一新。
不僅加固了結構，還增加了儲物空間。
葉凡擦了擦汗，站在山顛遠眺。
突然，幾個移動的黑點引起了他的注意。
取出望遠鏡，他看到了李文淵帶著一隊人在遠處的山洞進進出出，不斷搬運箱子。
李文淵身邊還站著一個戴禮帽、穿風衣的外國人，面色慘白，站在陰影處。
“長生會...”
葉凡眯起眼睛，記下了位置。
兩小時後，李文淵和那外國人離開。
葉凡悄無聲息地摸向山洞。洞口有兩名守衛正在閒聊。
“聽說城東新開了家按摩店，88號手法不錯...”
“得了吧，那價格夠我去三次老地方了...”
葉凡眼神一冷，黑卡和炁丸同時出手。
一人脖頸噴血，他瞬間捂住對方的嘴。
另一人眉心出現一個血洞，無聲倒地。
藏好屍體，葉凡拔出他們的手槍，貼著牆壁潛入洞穴。
越往裡走，溫度越低，與常理完全相反。
“三號樣本資料穩定，可以進入下一階段...”
通道深處傳來人聲。
幾盞昏黃的燈照亮了洞穴。
葉凡發現這裡被改造成了實驗室，十幾個大小不一的洞穴排列在通道兩側。
他悄無聲息地靠近第一個洞穴，瞳孔驟然收縮——一個巨大的玻璃罐中，浸泡著一個赤裸的人體，嘴裡插著管子，心臟位置連線著導管。
“武道大會...”
葉凡想起曾經見過的類似場景。
長生會還在繼續這種非人道的實驗。
正當他準備退出去時，一個研究員從外面走了進來。
兩人四目相對。
“你是...”
研究員剛開口，葉凡指間的黑卡已經劃過他的喉嚨。
將屍體藏在罐子後，葉凡繼續深入。
每個洞穴都有一到三個玻璃罐，裡面浸泡著不同的人體。
有幾個洞穴放著生活用品，顯然是研究人員的住處。
最裡面的洞穴傳來激烈的討論聲。
葉凡順手拽了件白大褂穿上，戴上口罩混了進去。
眼前的景象讓他渾身發冷——最大的洞穴中，五個玻璃罐排列成五角形，每個罐子裡都浸泡著一個熟悉的面孔。
最近的那個罐子裡，赫然是已經死在武道大會上的峨嵋派掌門玉蓮師太！
其他罐子裡也都是當時四大家族的高手。
“這不可能...”
葉凡喃喃自語。這些人明明已經死了！
“你是誰？怎麼沒見過你？”
一個抱著平板電腦的研究員突然轉身，狐疑地盯著葉凡。
另一個戴眼鏡的研究員也轉過頭。
“新來的？哪個組的？”
葉凡剛要編造身份，外面突然衝進來一個慌張的研究員。
“胡主任！那個道士又醒了！”
“不是讓你們加大劑量嗎？”
胡主任厲聲問道。
“加了一倍！沒用！”
研究員話音未落，洞穴深處傳來一聲癲狂的長嘯。
“成則救苦天尊！敗則兵解成仙！以吾億劫加身！易取福澤神州！滾滾道炁！天下大吉！”
罐子破碎的聲音在實驗室裡此起彼伏，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胡主任臉色驟變，顧不得繼續審問葉凡，右手從腰間拔出手槍，左手一揮。
“所有人，立刻制止騷亂！”
葉凡混在人群中往外走，耳朵捕捉到外面傳來的瘋癲喊聲。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這熟悉的臺詞讓他腳步一頓。
通道中，一個身穿破爛道袍的身影正癲狂地指天怒罵。
灰白長髮凌亂飄動，道袍上沾滿不明汙漬。
當那張佈滿皺紋的臉轉向燈光時，葉凡瞳孔收縮——是守龍村那個瘋癲老道士！
“竟然是他...”
葉凡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當年馬老曾特意囑咐，若有不解之處可向這位老道士請教。
黃肥鼠尋遍山野都未能找到的奇人，居然被長生會囚禁在此！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胡主任厲聲喝道。
五六個白大褂同時撲向老道士。
就在他們即將觸及道袍的剎那，老道士渾身一震，寬大的衣袖突然鼓脹如帆，一股肉眼可見的淡青色炁體從體內迸發，將撲來的人全部彈飛。
“無量天尊！”
老道士怪叫一聲，轉身就往通道外狂奔。
那動作看似踉蹌，速度卻快得驚人。
胡主任臉色鐵青，對著通訊器吼道。
“外面的人攔住他！重複，立刻攔住出口！”
通訊器裡只有沙沙的雜音。
“主任，通訊被切斷了！實驗室肯定混進了奸細！”
一個研究員驚慌報告。
葉凡混在人群中暗自撇嘴。
“你們才是最大的奸細...”
胡主任當機立斷。
“啟動紅色預案！所有武裝人員立即出動！封閉所有出口！給我把這隻老鼠揪出來！”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地下空間。
幾個隱藏的暗門突然開啟，十幾個渾身沾滿粘液的人影從中躍出。
葉凡感覺背後一陣陰風襲來，回頭時驚得汗毛倒豎——那些浸泡在培養罐中的‘屍體’，此刻全部睜開了眼睛！
“玉蓮師太？”
葉凡盯著最先跳出來的老尼姑，認出了這張曾在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面孔。
但那雙眼睛空洞無神，彷彿被抽走了靈魂。
胡主任獰笑著下令。
“給我撕碎那個老瘋子！”
這些行屍走肉的傀儡立刻朝瘋老道撲去。
三米寬的通道里頓時亂作一團。
令葉凡驚訝的是，印象中功力平平的瘋老道此刻竟能力戰群雄，與七八個傀儡打得難分難解。
“不對勁...”
葉凡眯起眼睛仔細觀察。
在瘋老道體表流動的炁體中，隱約浮現著另一張蒼老的面孔。
這情形讓他想起寧家那個被亡魂附體的小姑娘，但眼前的老道士與體內炁體的契合度明顯更高，幾乎融為一體。
“主任！不好了！”
一個滿臉是血的研究員跌跌撞撞衝進來。
“門口守衛全死了！都是一擊斃命！我們在配電室還發現一具陌生屍體！”
胡主任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突然從白大褂口袋裡掏出一個小金屬盒，取出一支裝有紫色液體的注射器，毫不猶豫地扎進自己頸部動脈。
“嘶——”
葉凡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胡主任的身體膨脹起來，白大褂被撐得咯吱作響，裸露的面板上青筋暴突，雙眼迅速充血變紅。
“給我...掘地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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