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感覺確實很帶感。
“好吧，但你得聽我指揮，不許亂說話。”
“放心，我只在關鍵時刻開口，一開口，就一鳴驚人！”
於是，愛情公寓裡最不靠譜的組合，出發了。
他們按照地址，來到了開發商“靜水地產”的辦公樓。
地方不大，看起來確實有些蕭條。
前臺領著他們進了一間辦公室。
一個穿著普通夾克，看起來五十歲上下的男人站了起來，他就是開發商，老王。
“兩位是？”老王給他們倒了茶，態度很和氣。
“我們是代表一個非常有實力的財團，來考察一下你們‘靜水帝府’的專案。”呂子喬往沙發上一靠，翹起二郎腿，將練習了一早上的霸總範兒展現得淋漓盡致。
曾小賢則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本子，裝模作樣地翻看，嘴裡唸唸有詞：“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二百一十二條，以及《城市房地產管理法》的相關規定，我們首先要對貴公司的資產狀況進行盡職調查……”
老王笑呵呵地看著他們，也不打斷，就像在看一場有趣的表演。
呂子喬清了清嗓子，開始了他的表演：“王總，我們對你的專案很感興趣，但是呢，我們財團做事，講究效率。你這八棟打包賣，有點不符合市場規律嘛。這樣，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給個實誠價，我們今天就能籤合同。”
老王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說：“呂先生，這已經是最低價了。不瞞您說，要不是我這邊急用錢，這個價，您連地基都買不到。”
“急用錢？”
曾小賢抓住了關鍵詞，鏡片後面閃過一絲“智慧”的光芒，“王總，據我所知，資金鍊斷裂，可是會引發一系列的法律風險。比如，如果貴公司有其他債務，我們購買的資產，可能會被法院查封……”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呂子喬和曾小賢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把他們畢生所學都用了出來。
從宏觀經濟形勢，到房地產泡沫，再到法律風險，說得口乾舌燥。
然而，老王始終都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不急不躁，油鹽不進。
最終，兩人敗下陣來，準備撤退。
就在他們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陣熟悉的旋律忽然在安靜的辦公室裡響了起來。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是曾小賢的手機彩鈴。
正準備送客的老王，身體猛地一僵。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而觸動的神情。
他沒有看曾小賢，而是直直地盯著那部正在播放音樂的手機。
曾小賢尷尬地笑了笑，手忙腳亂地想去結束通話電話。“不好意思，騷擾電話……”
“別動。”老王忽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他靜靜地聽著，直到整段副歌播放完畢。
“這首歌……”
老王抬起頭，看向曾小賢，他的眼眶竟然有些泛紅，“是陸銘的歌吧。”
曾小賢一愣，隨即找到了新的炫耀點，腰桿瞬間又直了：“那是！何止是他的歌，我跟你們說，陸銘，那是我鐵哥們！我們住樓上樓下，天天一起吃飯的！”
呂子喬也反應過來，立刻補充道：“沒錯！這次買房，就是他要買！給他未婚妻和未出生的孩子一個家！”
老王臉上的表情徹底變了，從震驚，到恍然，再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
他看著眼前這兩個活寶，像是看到了什麼救星。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包煙，手有些抖地抽出一根，點上，猛吸了一口。
“我老婆生病，很嚴重。公司倒了，就是因為我把所有的錢都拿去給她治病了。”
老王的聲音很低沉。
“那段時間，天都是灰的。在醫院陪床的那些晚上，她就聽這首歌，一遍一遍地聽。她說，這首歌裡有光。”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呂子喬和曾小賢。
“你們……真的認識陸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