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喬！我們來啦！”
心凌的聲音像清脆的風鈴。
呂子喬一個激靈，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本能地想把身後的白板藏起來。
結果忘了白板太大，他只能尷尬地張開雙臂，擺出一個擁抱空氣的姿勢。
“你們……聊完啦？”
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對呀！”
心凌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她興致勃勃地跑到他面前，小聲又神秘地問，“我剛才又想了一下，你覺得我是唱《小情歌》好，還是唱一首他放在草稿堆裡沒發的《往後餘生》？哪首更能讓他感動到哭？”
“哭……他肯定會哭的……”
呂子喬喃喃自語，他已經能想象到陸銘在交響樂和詩朗誦的雙重精神攻擊下。
再加上心凌騎著霸氣的哈雷俯身看著陸銘，用一種御姐的口吻：男人，你願意嫁給我嗎時流下淚水的場景。
“什麼？”
心凌沒聽清。
“啊，我說！都好！都好！”
呂子喬連忙擺手，冷汗已經浸溼了他的後背，“音樂的選擇……需要慎重，我們……我們還在論證階段！”
就在這時，胡一菲拿著手機，風風火火地從陽臺衝了進來。
“搞定了！子喬！哈雷車隊那邊已經聯絡好了！”
她聲音洪亮，充滿了成就感，“我跟他們說了，要最酷炫的車型！隊長問我們，當天的著裝是統一穿黑色皮夾克，還是黑色西裝？我覺得皮夾克更符合我們的主題！”
客廳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心凌和婉瑜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兩人交換了一個充滿困惑的眼神。
“哈雷車隊？……皮夾克？”
心凌茫然地看向呂子喬，小聲問，“我們……的計劃裡有這個嗎？”
“這個……這個是……”
呂子喬的大腦飛速運轉，試圖編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是……備選方案！PlanB！對，就是PlanB！萬一……萬一蠟燭不夠亮，我們就用哈雷的車燈來補光！環保又霸氣！”
還沒等心凌消化這個離譜的“PlanB”，曾小賢也拿著一張紙，神情激動地跑了過來。
“一菲！子喬！我的史詩已經完成了昇華！”
他將手裡的紙高高舉起，用他自認為最深沉、最富魅力的聲音開始朗誦，“‘啊！陸銘，那不是你的眼神，是銀河！啊！心凌，那不是你的微笑，是光年！你們的相遇，是宇宙大爆炸的奇點，是時空扭曲的必然！’”
“怎麼樣？是不是一聽就感覺靈魂受到了洗禮？”
心凌和林婉瑜徹底傻眼了。
她們看看手舞足蹈的曾小賢，又看看一臉“快誇我”的胡一菲，最後，兩雙充滿震驚和不解的眼睛。
齊刷刷地落在了那個站在中間，生無可戀望著天花板的呂子喬身上。
“子喬……”
心凌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這……也是PlanB的一部分嗎？”
呂子喬張了張嘴，看著胡一菲和曾小賢那兩張寫滿“我們是天才”的臉，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