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府,大廳。
“稟告殿下,現場經過勘驗後發現除了許總商失蹤之外,剩下其餘人都是被一刀斃命。”
一個長著絡腮鬍的中年大漢沉聲道:“刀口細長,據屬下推斷應是東夷倭刀才能留下這樣的刀口。”
作為海州城巡檢司的總捕頭,夏鎮嶽此時內心遠沒有表面上鎮定。
畢竟出事的可是在海州城地位極高的總商大人,而且這位總商大人與面前的福王還關係密切。
一旦怪罪下來,不僅他的烏紗帽保不住,甚至小命都要沒!
不過好在福王聽後並沒有怪罪他,而是轉頭掃視了一圈廳內眾人。
一位總商莫名失蹤,整個海州城都為之震動。
包括所有總商,以及各級高官都悉數到場。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不知諸位有什麼想法?”
“殿下,我想這已經很清楚了吧。”
李德恭臉色淡然地說道:“依夏總捕頭現場勘驗的發現來看,劫走許總商的應該是東夷人。”
“正好前幾日東夷海寇們大舉入侵,說不定就是他們所為。”
此言一出,廳內頓時有不少人都是點了點頭,顯然認可這個說法。
然而坐在對面的梁溪此時卻是冷哼一聲。
“你說是東夷海寇就是東夷海寇?”
“要是那些海寇能如此輕易地進入海州城,那咱們大家趁早等死得了!”
李德恭面色不善,“那你倒是說說是何人所為?”
“是誰幹的,誰心裡清楚!”
梁溪的視線掃過李德恭和一旁的吳世昌繼續道:“就算是那幫倭子乾的,也是背後有人裡通外合!”
此話一出,大廳眾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
勾結海寇,這可是大罪!
“梁總商,慎言!”
吳世昌聲音冷冷地說道,“沒有證據的話,還是少說的好。”
“證據,呵...”
梁溪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麼主意,無非是怕許兄做大搶了你們的位子,這才下此毒手!”
“我勸你們好自為之,懸崖勒馬,儘快將許兄安全地放出來!”
“要不然這事沒完!”
說罷,他轉身看向許琅說道:
“侄兒別怕,只要我梁溪還在一天,就一定會保證讓你父親平安歸來!!”
許琅其實並不擔心許山的生死。
一個畜生死就死了。
只是這整件事在他看來透著一絲詭異,如果真是吳、李兩家害怕許山一人獨大想要鋌而走險,那為什麼不乾脆殺掉許山反而將其擄走?
難道活著的許山比死了更有價值?
而且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或許這件事就不是他們所為,而是另有其人。
許琅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身邊的梁溪。
在他看來,眼前這位梁伯父似乎有點反應過度了,而且上來矛頭就直指吳、李兩家,好似要讓旁人認定吳世昌和李德恭就是幕後黑手一樣。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許山只是單純被海寇們擄走而已。
這種事在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有不少海州的富人就曾經被海寇們綁票,藉此索要鉅額贖金。
如果是這種,那事情反而簡單了。
不過這其中的疑點實在太多,許琅一時也沒有整理出頭緒,不由陷入了沉思。
“侄兒...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