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琅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跟他有幾絲相似的面孔。
想來這應該就是原主的父親。
呵,
好戲要開始了。
“父親,你要替我做主啊!”
許琅一臉生氣地說道,“我今天回來本想跟哥哥分享這段時間的收穫,卻不料他忽然暴起敲了我一悶棍。”
“你一定要嚴懲他啊!”
許山一滯,臉色有些奇怪。
半晌後才緩緩說道:“他已經死了,想來是要與你同歸於盡才放火焚屋。”
“不過好在我及時趕到,命人將你及時救了出來,不然你也會葬身火場,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許琅暗中撇了撇嘴,但明面上依舊裝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真是多虧了父親,只是想不通哥哥為什麼要這麼做。”
許山冷哼一聲,“這個逆子,想來是心中有怨氣才做出此事。”
“早就應該將他逐出府去,差點讓我許家的麒麟子為他陪葬。”
“真是個晦氣的東西!”
他越說越激動,臉上滿是怒意,彷彿那人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一般。
許琅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心中卻冷笑不止。
許山啊許山,沒想到吧。
你最疼愛的許家麒麟子已經死了!
他真想知道許山知曉這件事會是怎樣的一個表情,只是現在時機還未到。
“那個逆子死了也好,沒有了晦氣,想必川兒你將來在官場上必定是一帆風順。”
許山的表情重新變得柔和起來,“我已經用銀子為你鋪好了路,不要辜負為父的期待啊。”
“必不會讓父親失望!”
許琅低頭應了一聲,看不清表情。
許山笑著點了點頭,“好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明天一早我會讓許年拿點大補之物給你補補身子。”
說罷,便要起身離開。
但還沒走出幾步,只見他指著跪在地上的趙三和李四向許琅問道:
“川兒,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這兩人?”
許琅轉頭看向趙三和李四,兩人眼裡滿是乞求的神色。
想到原主的遭遇,他沒有絲毫猶豫地說道:
“該殺!”
許山彷彿早有預料,笑著點了點頭。
“那就依你的想法。”
一旁的許年立即對身邊幾個護院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會意,拖著哀嚎的趙三和李四就出了房間。
不久,哀嚎聲便戛然而止。
......
此時已是深夜,但許府依舊燈火通明,無數的許府家僕正在忙著清理西偏院的殘垣斷壁。
許山揹著手走在建於湖面之上的連廊,身後跟著提著燈籠的許年。
一路默然無語。
走著走著,他忽然停下腳步,看向西偏院的方向。
“老年啊,你有沒有覺得川兒那裡有些奇怪?”
許年一愣,“老爺,您這是?”
許山眉頭緊皺。“川兒之前都喊我老頭子,為什麼今天醒來後卻稱呼我為父親。”
“我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許年身為許府總管,陪在許山身前十幾年,自然知曉後者的疑慮。
只見他笑著說道:“老爺應該是多慮了,二少爺剛剛經歷生死大劫,正是恐懼緊張的時候。”
“您是他的父親,自然會對您比平時更加親近一些。”
聞言,許山點了點頭,只是依舊望著西偏園的斷壁殘垣陷入了沉思。
臉上的表情晦澀難明。
不知過了多久,他開口問道:
“你之前說川兒被發現時正昏倒在院子裡?”
“沒錯。”
許年點了點頭,“因為西偏園的位置實在太偏,等下人們發現火勢的時候已經有些止不住了。”
“先進去的人發現二少爺躺在院子便急急忙忙先將二少爺救了出去。”
“等再想回頭救大少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聞言,許山的雙眼不由眯了起來。
“院子……”
許年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麼了老爺?”
許山搖了搖頭,“或許是我多想了,走吧。”
他最後看了一眼西偏園的斷壁殘垣,轉身繼續朝著許府深處走去,身影在連廊中忽隱忽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