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書房內。
用過早飯的許山此刻正站在鳥籠子前,拿著一根翠玉製成的食勺逗鳥。
籠子裡的這隻青山翠,是他前段時間花了三千兩銀子從外商手上買下的。
論品相,在整個海州城都是頭一份。
“老爺,昨天夜裡二公子去了秦河上逛花船,正好碰上了從京都而來的翠玉坊。”
許年站在一旁說道:“二公子只用了一句詩就得到了翠玉坊頭牌的青睞,被請上了船。”
“據說這位名叫柳湘玉的頭牌被稱為京都第一才女,現在整個海州城都在傳這件事。”
聞言,許山有些意外。
早些年他去京都的時候,就曾經聽說過柳湘玉的大名。
那時候他與幾位京都大員一同前往翠玉坊享樂,為了討好這幾人,便想要請柳湘玉來作陪。
然而剛提出這一想法,那幾位京都大員都笑著搖了搖頭。
據他們說,柳湘玉只會陪她想陪的人。
不想陪的人,就算是王公貴族來都沒用。
後來他嘗試重金相請,最終還是吃了個癟,連柳湘玉的面都沒見上。
而如今,他的兒子卻只用了一句詩便得到了柳湘玉的青睞。
要知道柳湘玉可是京都第一才女,能入她眼的人寥寥無幾。
算是給他長了臉。
這隻有經過他悉心培養的川兒才能做到,至於那個連字都認不全的災星就不用想了。
許山心情大好,心裡那點疑慮徹底消散。
“老爺,還有件事。”
許年一臉憂慮地說道:“福王世子當時也在場,二公子是壓著他得到了柳湘玉的青睞,我擔心王府會不會怪罪下來。”
“而且吳家的大公子那時正在世子身邊,我擔心他會從中作梗”
許山沉思片刻後搖了搖頭,“無妨,王府那邊應該沒什麼問題,福王這點氣度還是有的。”
“至於吳家...”
說到這,他冷笑一聲,“一群吃棺材本的腐蟲而已,蹦躂不了幾天了,讓他們鬧去吧。”
許年點了點頭,“老爺說的是。”
就在這時,許琅緩步走了進來,朝許山行了個禮。
“你來得正好,昨晚的事我都聽說了。”
許山笑著道:“能得到京都第一才女的青睞,說不定會對你以後的仕途有所幫助。”
“做得很好!”
許琅點了點頭。
正如他所料,這件事已經傳到許山耳中,看其反應,應該是打消了對他的疑慮。
這讓他不由鬆了一口氣。
“老頭子,有些東西需要你幫我找一下。”
說罷,許琅將早已準備好的藥材清單遞了過去。
“黃芪、白芷、當歸、人參...”
許山眉頭微皺,“這些都是中藥材,你要它們做什麼?”
“前段時間在京都結識了一個太醫院的御醫,據說跟聖上能說上話。”
許琅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謊,“我們相交甚好,他給了我一個藥方,我想試試。”
與其私下拿藥被發現,不如找個藉口直接要,而且他也不怕被許山拆穿。
一來海州離著京都山高地遠,許山對那裡的情況知之甚少;二來許山對許川有著急切的期望,這樣的理由不會拒絕。
更何況此時的許山已經對他沒有了任何懷疑。
果然,許山的注意力全在許琅所說的‘御醫’兩字之上,根本沒想其他。
一個能在聖上身邊說上話的御醫,地位極高。
在他看來,自己兒子能結交到這樣的人,自己高興還來不及。
“老年啊,你照川兒給的單子去準備。”
許年點了點頭,剛要伸手去接許琅手上的單子,卻聽後者忽然說道:
“對了,我還忘了說。”
“這上面的藥材我需要五份,而且人參要三十年年份以上的老山參。”
許年一頓,轉頭看向許山。
人參作為珍貴藥材,本身的價格就極高,而且隨著年份的增長會越來越高。
三十年年份的老山參,最少也要七八百兩銀子,再算上其他藥材,差不多一千兩銀子了。
五份就是五千兩。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許山雖然肉疼,但如果自己兒子能因此與那御醫交好,這點錢不算什麼。
“無妨,既然川兒說了,你就按照他說的去準備就行。”
許年點了點頭,拿著藥材清單便準備往外走。
“等一下!”
許琅再度開口。
許山眼皮一跳,開口問道:“川兒啊,你還想要什麼?”
“昨晚答應了小樑子,要給他在雲水軒包上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