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和舅舅重逢的喜悅,也有被親人維護的委屈。
她終於不是孤立無援的一個人了。
楚昭野拍著林臻的背安撫,只覺得懷抱裡的人薄薄的一片,整個人消瘦得不行,滿眼的心疼又不知道從何安慰,最後向林燼開火,“林燼,你就是這樣保護你姐姐的?”
林燼翻了一個白眼,很不服氣,“她那個樣子哪裡需要我的保護,你一來她就在這裡裝可憐。”
楚昭野被他的態度氣得半死,罵道:“我看你是欠教訓了。”
林燼不以為意。
林臻平復好心情,從楚昭野懷裡離開,羞澀於情緒的失控,微紅著臉,“讓舅舅見笑了。”
楚昭野愧疚,“是舅舅來遲了。”
蘊璋離奇離世,他作為孃家人本應回來主持調查真相,只是那時候他尚未站穩跟腳,只怕落人口舌再生事端便暫時擱置了。
之後出了偷情一事,林臻被囚禁於淨月庵中。
一囚就是三年。
而今就算是歸家,林臻也依舊遭遇著不公平的對待。
林燼是她的親弟弟,對她的態度尚且如此惡劣,其他人只會更差,她在府上的處境可想而知。
不如就跟他回府。
想到這些,楚昭野道:“臻兒,你跟舅舅回去吧,你的表妹棠微也已經回京,屆時你們可以一起作伴。”
林臻拒絕了。
她現在揹負著罵名,舅舅相信她是清白可以不在意她的名聲,可是她得替棠微表妹考慮,她的存在勢必會影響到棠微表妹的聲譽。
“為何?”楚昭野不解,這相府到底哪裡值得留下?
林臻瞥了一眼場上神色各異的眾人,小聲道:“我懷疑誣陷我偷情的是柳如嫿母女,但我現在還沒有找到證據,在證明我清白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相府的。”
“也好,迎難而上,真不虧是我楚家人!”楚昭野高興,拍了拍林臻的肩膀,“你孃親雖然走了,但是你記得孃家人永遠在。有什麼需要幫助儘管說,舅舅替你做主。”
後面幾句話故意提高了聲量,明顯是說給林凜和柳如嫿她們聽的。
林凜臉色一寒,正要離開。
“父親且慢。”林臻叫住,看了一眼柳如嫿,不緊不慢道:“母親離世之時立了遺囑將嫁妝全部交予我,那時我尚未及笄,母親的嫁妝便一直讓父親和柳阿姨保管著,現今我已歸來,母親的嫁妝也應該還給我了。”
虞朝律法規定,女子的嫁妝屬私有財產,受私法保護,可以透過立遺囑的方式來決定留給誰。
“你母親何時立了遺囑,我怎麼不知曉?”林凜疑惑,轉而憤怒,指著林臻罵道:“還未來得及替你母親上一炷香,便開始覬覦母親的嫁妝,你這個女兒可當真夠孝順的。”
對於林凜的指責,林臻勾唇一笑,笑得有幾分諷刺,“父親當時正和柳姨濃情蜜意,自然是不知曉。不過已走了官府的文書,可找司律官借文書一瞧,便可得知。”
有楚昭野的坐鎮,林凜就算想賴過去也沒這個膽子,只敢對下人遷怒,“還不快快去請司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