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野好整以暇坐著,偶爾問幾句林臻在淨月庵的情況,林臻不願意讓舅舅擔憂,只是一筆帶過。
其他人的眼神卻是越來越寒,尤其是那柳如嫿恨不得將林臻活剖了。
林臻心裡發笑。
柳如嫿掌管府上中饋這麼些年,除了侵吞她母親的嫁妝,可沒少中飽私囊往自己私庫裡充銀子,她既然已經回來,柳如嫿這些年吞的銀子都得一一給她吐出來!
司律官很快來到,衝著林凜和楚昭野行了一個官禮,便拿出楚蘊璋的遺囑文書。
文書上赫然寫著將三畝嫁妝田、五間鋪子、三匣首飾還有實物一千兩的銀子全部留給林臻。
剛宣佈完,林燼第一個發聲,憤憤道:“你這莫不是聯合林臻作假,母親怎麼會什麼也不留給我。”
司律官皺眉,帶著幾分專業被質疑的怨氣,義正詞嚴:“我朝律法規定,遺囑的擬定需要兩名司法人員在場,一人擬定,一人監督。林公子莫非是在質疑我朝的司法制度?”
這大鍋扣下來,假若傳到皇上耳中,相府夠吃一壺的,林凜當即便汗津津,恭敬表示:“犬子失言,司律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林凜到底是丞相,司律官不願與他交惡,也沒揪著這個問題,“既然林大人已無疑惑,下官這便回去當值了。”
送走了司律官,林臻朝林凜伸出手,“既然已經確認無誤,那便將母親留給我的東西還給我。”
“你母親的嫁妝哪有這麼多東西,一間鋪子,一百兩銀子,你愛要不要。”林凜還想掙扎狡辯。
林臻回身問楚昭野,“舅舅,你可還有母親的嫁妝清單?”
“自然是有的。”楚昭野站起來,像熊一樣高大,十足的壓迫感,“林凜,你需要我拿出來嗎?拿出來需要交出來的可就不止遺囑這點東西了。”
親舅舅在就是安心,林臻快樂地看著林凜不斷變幻的臉色。
林凜清楚楚蘊璋嫁妝之豐富,這點東西不過只佔三分之一而已,更多的錢財已經用作了府上的開銷,林凜一臉的怒氣,“如嫿,去把東西拿給這個孽女。”
“老爺——”柳如嫿不甘心,還想說什麼,卻被打斷了——
“我讓你拿你就去拿!”
楚蘊璋留下的東西大多是一些私產,只需要房契,地契便可,沒一會就拿出來了,只是交接的時候,柳如嫿緊緊捏著,顯然是捨不得。
林臻大力搶過,皮笑肉不笑謝過,“謝謝柳姨這些年替我好生保管著。”
柳如嫿心裡都慪氣死了,卻也只能裝作大度的樣子,咬牙切齒,“不客氣。”
林臻將房契,地契和銀票那些收好,才開啟母親留下的那幾匣首飾,眼神瞬間變得溫柔。
每一件都是母親曾經佩戴過的,隱約彷彿還能摸到曾經的溫度,都說器物有靈,也許便是回憶和靈魂之間的共振吧。
只是——
林臻皺眉,加快翻找的速度,沒有——
那個和田玉芙蓉花髮簪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