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再問只是深深地看了白辰一眼,轉身退出了書房。
她需要立刻將這件事用最快的速度,彙報給宮裡的那個人。
白辰沒有阻止她。
他就是要讓朱元璋知道。
他要做的不是偷偷摸摸的奇技淫巧,而是光明正大能為大明開疆拓土的煌煌偉業。
第二天,白辰拿著那份畫著“蒸汽機”的圖紙再次來到了寶船監造司。
工部的劉郎中和幾個老工匠被他召集到了院子裡。
“諸位請看。”白辰將圖紙鋪在桌上,“從今日起我們不造福船了我們造這個。”
幾個腦袋湊了過來。
片刻之後院子裡響起了一陣壓抑不住的嗤笑聲。
“白大人,您這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吧?”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工匠是工部資格最老的大師傅連劉郎中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氣。“這畫的是個什麼東西?一堆管子一堆輪子還有個大鐵鍋。這東西要是能下海老朽的名字倒過來寫。”
“就是聞所未聞。簡直是小兒塗鴉。”
“大人,您是狀元郎是文曲星下凡,這造船的門道您不懂。還是聽我們的老老實實造福船吧。”
劉郎中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卻不敢反駁這些脾氣又臭又硬的老師傅。
白辰也不生氣只是將圖紙捲了起來。
“看來諸位是覺得,本官的圖紙不堪入目了?”
“不敢,不敢。”老師傅嘴上說著不敢臉上卻滿是倨傲,“只是這造船是祖師爺傳下來的手藝,半點馬虎不得也容不得胡來。”
“好。”白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本官也不強人所難。從今天起你們繼續造你們的福船需要多少錢糧,找劉郎中批。本官另起爐灶。”
說完他轉身就走。
劉郎中連忙跟了上去。
“大人,您別跟他們一般見識。這些人都是一根筋認死理。”
“我知道。”白辰邊走邊說,“你去幫我辦一件事。把應天府所有鐵匠鋪的師傅,全都給我請來我要見他們。”
“請鐵匠?”劉郎中愣住了,“大人,您這是要……”
“我要打鐵。”
當天下午應天府幾十個鐵匠鋪的師傅,不管是掌櫃的還是打鐵的全都被請到了寶船監造司。
這些人都是粗人,一個個膀大腰圓看著眼前這個細皮嫩肉的年輕官員都有些不知所措。
白辰沒有廢話直接讓人抬上來一口大箱子。
箱子開啟滿室金光。
裡面裝的全是黃澄澄的金錠。
“各位師傅。”白辰開口道,“我需要一種鋼,一種前所未有,削鐵如泥的鋼。誰能為我打出來,這箱金子,就是他的。”
一眾鐵匠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起來。
但是,沒人敢上前。
削鐵如泥的鋼,那是傳說中的東西。百鍊鋼已經是極限,怎麼可能做到削鐵如泥。
就在眾人猶豫之際,一個清脆的女聲,從人群后響起。
“我能。”
人群分開,一個身穿粗布麻衣,卻掩不住窈窕身段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
她約莫十七八歲,臉上沾著些許爐灰,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就像淬火之後的鋼。
她身後還跟著一個步履蹣跚的老者,老者咳嗽著,手裡拄著一根鐵柺,滿臉病容。
“你是何人?”白辰問道。
“民女莫靈。”女子昂著頭,不卑不亢,“家父,莫問。”
莫問。
這個名字一出,在場的鐵匠都騷動起來。
莫家,曾經是應天府,乃至整個大明最負盛名的鑄劍世家。傳聞他們的祖上,是上古的鑄劍大師干將莫邪的後人。莫家打造的寶劍,曾是太祖皇帝的佩劍。
只是十年前,莫家奉旨為朝廷鑄造一批鎧甲,不知為何,煉出來的鋼,全都脆如朽木。龍顏大怒之下,莫家被抄家奪爵,從此一蹶不振。
“原來是莫家之後。”白辰點了點頭,“你說你能打出我想要的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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