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人都是有能力進入陛下的天工院,輔助陛下處理政務的,絕對勝過陛下僅以探花之名而取的陳集生。”
朱慈炅無語的看著來宗道,胖臉上的嘴唇翹起,稍顯委屈。
什麼沒有夾袋,別以為朕不知道王鐸就是你老人家安插的。
朕就提拔一個人,你直接塞四個來,這合適嗎,其他閣老怎麼看?
唉,來先生是天啟爸爸留下的託孤重臣,忠誠沒有問題,智商也沒有問題,但就是吧,這老頭脾氣也挺犟的,和朱慈炅的思維很不對盤,朱慈炅也不知道他對還是自己對。
不過,兼聽則明,朱慈炅一直都很尊重來宗道的意見的,就是這老頭對自己該不客氣也是毫不客氣,朱慈炅雖然知道他真心為自己好,但也有時也總覺得自己被他欺負了。
罷了,不跟這老頭聊用人了,朕就算有問題,也打死不承認的。
君臣兩人又聊遼會閒事,朱慈炅親自將來宗道送出西宮。本來他想送出紫禁城的,來宗道不讓,從當初硬剛孫承宗後來宗道還能留在內閣就已經證明了他這個閣老的份量,不需要朱慈炅的特意加持了。
嘴上不說,朱慈炅回到書房後,還是開始了沉默反思。
有些事,他的確有些急切了,其實都是有問題的。對於天工院,朱慈炅自己也意識到這個東西有問題了,所以他這段時間都不和他們一塊辦公了。
他想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操切的想掌控一切,因為朝臣紛紛意識到天工院就是朱慈炅操控朝政的工具,幾乎所有大事都出自天工院。
天工院嚴格意義上沒品沒級,更是不在朝廷機構行列裡,這不像韃清的軍機處,反而更像漢朝的侍中,絕對不是瑞王他們在北京那個掛羊頭賣狗肉的侍中司。
朝堂上對瑞王他們那個機構已經免疫了,所以督政院提出時,群臣並沒有朱慈炅想象中的反對,反而不少人認為是好主意,一舉解決了大明的宗藩問題,不過是都察院換了個名字。
但天工院完全不同,來南京後他們已經完全表現出了侍中的權力,名字不同,但本質和侍中基本沒有區別。
想想歷史上最著名的侍中是誰,就知道這個天工院的份量。那個人可是叫霍光啊,閹割版的大明群相內閣搞得定霍光不?
劉一燝和天工院的切割,未嘗不是發現天工院性質的轉變,他的政治智慧絕對不會站到那個敏感的位置。
不過朝中大臣們對天工院也是又愛又恨,有人警惕,有人拼命想加入。
朱慈炅召開內閣會議,內閣對天工院的加入毫不意外,也沒有明顯排斥。他們還發現,天工院除了侍中性質,也有儲相性質,皇帝依然依靠內閣,天工院是一個進階版的翰林院。
朱慈炅對天工院的警惕起始於一件小事,他無意中遇到南工部尚書張鳳翔到訪柔儀殿。朱慈炅雖然感覺張鳳翔能力不太行,但人家怎麼也是堂堂尚書,居然在倪元璐面前有些伏低做小。
更讓朱慈炅生氣的是,關於新城建設,天工院是張國維主持的工作,為啥張鳳翔會跟倪元璐彙報。
當時朱慈炅視而不見,轉頭就找劉應坤出動內廠調查,然後才發現,這個倪元璐很有問題。
是的,朱慈炅的大內佈局也變了,劉應坤又活了。他身上除了現在已經屬於無關緊要名不符實的南京留守,他還掌握了一個重要的特務部門——內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