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窗牆壁屋脊等處的裝飾也多選擇了蝙蝠、蟾蜍、蓮蓬、百子等,與多子多福有關的影象。
天井之下,一個頭發花白但身子挺拔的老者出來相迎。
凌虛子先與老者見禮,老者禮貌還禮。
老者如演練了千百遍一般:“我是騰家的管家——葫蘆籽,你是哪裡人士,以何為業,可瞭解我們騰家出的事?”
“我是這黑風山中的練氣士,自號凌虛子,平日裡煉丹修行。前些時日去觀音禪院參拜時,從金池長老那裡聽聞了騰家的遭遇,特來檢視一二,希望盡一分綿薄之力。”凌虛子對答流暢。
“哦,你認得金池長老?”管家聽了這話,鋼板一般的面孔上多了幾分恭敬,“請進,快請進。”
引著凌虛子往前廳走時,管家問道:“貴客別怪小人多嘴。你這肩上的貓……”
“這是一直隨我修行的靈貓,不敢說通陰陽曉八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載後知五百年,但也是趨吉避凶能知旦夕禍福的靈物。”凌虛子道。
管家有幾分訝異:“這大狸子,當真如此玄妙?”
“當真。”凌虛子客氣點頭。
“若當真如此,我家大小姐豈不是有救了?”管家臉上浮現出喜悅。
凌虛子道:“聽尊管的話,大小姐好像是中邪了?這坊間傳聞,可說是懷了聖人。”
管家微微搖頭:“那都是無知之人亂說。世上哪有那麼多聖人。再說了,我們騰家何德何能,會有聖人出世。”
“胡說八道,我姐姐懷的就是聖人!”
一個充滿元氣、嬌蠻味道,精神頭十足的聲音,從前廳響起。
穿著華美衣裙,佩戴多種首飾,容貌嬌豔的騰家二小姐雨花,雙手叉腰攔在了前廳門前,活像個剪徑的山大王。
“二小姐……”管家那張鋼板臉,一看見二小姐頓時軟化,浮現出溫情與無奈。
“二什麼二小姐。要不是娘想得太多,哪會叫來這麼多人打擾姐姐。每天對外人說廢話,嗓子都上火了,家裡茶水錢噌噌漲。”
二小姐騰雨花劈頭蓋臉給管家來了一番轟炸。
管家陪著笑臉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在一旁勸著。
騰雨花得勢不饒人,指著凌虛子:“你看看,又來個裝模做樣的騙子。倒是,倒是那小黑貓看起來不錯。”
蘇叄聽了這話,抬起頭顱,有幾分傲氣。
凌虛子微笑:“想必這位就是騰家二小姐吧。貧道黑風山練氣士凌虛子,有禮了。”
“什麼禮不禮的。死騙子,還不是看上我家錢了。”騰雨花梗著脖子,“我家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真不知道,爹孃和姐夫都是怎麼想的。讓姐姐一個孕婦天天給一堆外人看。”
“二小姐,還是先讓客人進去吧。”管家請二小姐讓開路,招呼凌虛子進前廳。
二小姐與凌虛子分主次落座,管家吩咐家僕端茶遞水上茶點果子。
這一套流程,看起來極為熟練,凌虛子心中有了幾分計較——家中主事的老爺夫人不在,大小姐的夫婿也不露面,倒叫這二小姐來應付差事。
這更加深凌虛子先前的想法——騰家有問題。
蘇叄從凌虛子肩膀跳下,坐在了凌虛子座位旁邊的小桌上,望向坐在主位的騰雨花和在旁侍立的管家。右前足隨意的撥弄,桌上擺放的一個小巧的葫蘆擺件。
凌虛子道:“方才進來時,我見影壁上雕刻石榴樹,這房間內又多擺放葫蘆。管家又叫葫蘆籽……感覺,家裡對人丁有些執念啊。”
一聽這話,二小姐柳眉倒立:“關你什麼事啊?就算想入贅,也輪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