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騰家人真的會生出青蛙?”蘇叄此時逐漸掌握了主動權,頭腦也變得清晰了不少。
騰彩花幽幽嘆息:“怎麼說呢。也不能說完全是青蛙。只是,怎麼說呢,只是長相很像青蛙的嬰兒:頭骨凹陷,雙眼突出,出生後沒多長時間就會死亡。我沒有親眼見過,只是聽說過。只有女孩才是完整的人形。”
“那他……”蘇叄下意識用尾巴指向了騰蛇。
“老祖是騰家唯一一個正常的男人。”騰彩花道,“他跟傳說中的神獸同名,據說已經接近二百歲高齡了。”
金池長老好像已經二百多歲了吧。
蘇叄挖掘著腦內的資訊,草率的認為這個騰蛇沒金池長老活的時間長。這就敢說是長生不老,也太想當然了吧,黑風山的黑熊精都沒敢說自己長生不老了。
怕不是騰家人短命,老祖活的稍微長點,就覺得是長生不老了。
“你知道金池長老嗎?”蘇叄問道。
“當然!他是黑風山北邊觀音禪院裡有名的得道高僧,我小時候還去那裡祈福,聽他講過經!”騰彩花聽見金池的名字,顯然鎮定了幾分。“你認得金池長老?那請你快去通知他我被困在這裡,求他找法師來搭救於我。事後我騰家必有重謝。”
蘇叄又搞不懂了:“這裡不是你們騰家的地方嗎?你家老祖還在這裡呢。”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啊。這裡是騰家的祠堂,跟以前的祭壇建在一起。這個牢房是關押祭品的。可自從我被關在這裡之後,除了老祖,誰都看不見我也聽不見我。爹孃妹妹和葫蘆籽叔叔,都來過這裡,不論我如何喊叫,他們就是看不見聽不到。”騰彩花說到這裡聲音哽咽,眼窩裡轉眼淚。
“誰把你關進來的?”蘇叄從剛才的話裡聽出來,關她進來的應該不是騰家的某個人。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說起來,我與外子成婚那天晚上,我就迷迷糊糊的隱約間似乎看見了有一陣黑風吹進來,後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清醒過來,就已經被關在這裡了。”騰彩花潸然淚下,“你還說,見過騰家的大小姐?可我在這裡啊。”
一股電流從天靈感一路奔走到尾巴尖,一溜的毛都立了起來——貓一直處於炸毛的狀態,太緊張了,可以說是應激狀態,換成普通的野貓,怕是能活活嚇死。
“我也想知道,但是你先等等,不要說太多話。我的理解能力很差,你說的太多我聽不懂,也可能會瘋掉。”蘇叄有什麼說什麼,狀態不好就是不好,再說了它也沒學會隱瞞。
“那我……”
“我問你答,別說多餘的話。你說成婚之後就來到了這裡,所以你沒跟騰彥生活過?”
“對,我只見過他幾次,知道他要入贅我家,並且改了姓認了祖,別的我不清楚。”
“好,這個我能聽懂。那麼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外面騰家的那個你懷孕了,並且懷了三十三個月之久,還未生產。”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
“從我的角度來看,外面的你和裡面的你,都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有一個是假的。”
“那必然是外面的。”
“我不確定。我和老……凌虛子就是來查你們這個事的。”
“凌虛子是誰?”
“黑風山練氣士,認識金池長老。”
“那你是誰?”
“他的助手。我來這裡的任務,就是探索這裡的秘密。所以你說的話很重要,務必說重點。對了,你們騰家的祭祀是怎麼回事?”
“祭祀老祖。老祖就在這裡,每年都會祭祀,神龕裡的牌位等於是老祖的生祠。當然,其他去世的祖先也會得到應有的血食。”
黑貓只是努力將騰彩花說的內容一一記下,爭取向凌虛子複述時不會偏差太大,並沒有感到哪裡奇怪。
生祠、活人牌位與血食,這些關鍵詞對於懂的人來說,多少帶點恐怖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