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祁櫟的意識……
“張三！快過來！”
“張三，我們……不合適。”
“張三！不！”
“張三！醒醒！別睡！馬上到醫院了！”
…………
“呃……好疼……”
葉祁櫟緩緩睜開雙眼，引入眼簾的是張樂萱焦急的眼神。
“別亂動！”
張樂萱連忙按住他，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傷得很重，尤其是精神力和生命力都受到了劇烈衝擊。玄老已經給你緊急處理過了，但還需要靜養。”
葉祁櫟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他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藥草清香和魂導儀器運轉的輕微嗡鳴。
這裡是海神閣的醫療室？
視線稍微清晰些，他看到了床邊圍著的其他人：臉色凝重無比的言少哲院長，眉頭擰成一個疙瘩的蔡媚兒副院長，而玄老……玄老的形象讓他差點以為自己在夢裡！
只見玄老原本就有些邋遢的衣衫此刻更加狼狽，左邊袖管空蕩蕩地垂著——那隻手臂竟然詭異地縮小、乾枯，如同垂暮老人的手臂！
而他的右腿褲管則被撐得緊繃，露出的面板光滑緊緻，腿毛旺盛得如同少年，與整體格格不入。
他臉上也帶著一種扭曲的疲憊，左半邊臉頰的皺紋深得嚇人，右半邊卻顯得異常“飽滿”。
他正一臉後怕又帶著點憋屈地看著自己。
而最讓他心頭一凜的，是站在窗邊，背對著他的那個身影——穆恩。
那佝僂的背影此刻散發著一種沉重如山的威壓，遠不是平日裡那副邋遢隨意的模樣。
他腳邊的地面上，似乎還殘留著幾點油漬和酒漬的痕跡，無聲地訴說著方才戰鬥的倉促與驚險。
“醒了？”
穆恩的聲音響起，低沉而嚴肅，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緩緩轉過身，渾濁的老眼此刻銳利如鷹，緊緊盯著葉祁櫟。
那目光彷彿能穿透皮肉，直視靈魂，讓葉祁櫟感到一陣窒息般的壓力。
“老師……我……”葉祁櫟掙扎著想坐起來解釋。
“躺好。”
穆恩輕聲說道，卻帶著溫和卻又不容抗拒的力量，硬生生將葉祁櫟按了回去。
“祁櫟，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幹了什麼？！”
玄老終於憋不住了，一步踏前，聲音裡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憤怒和難以置信，“差一點！就差那麼一丁點！你那條失控的龍息，就能把你自己，連同老夫這身老骨頭，再加上小半個海神島鬥魂區，一起拖進時空亂流裡，撕得連骨灰都找不回來！”
他指著自己那條幹枯的“老人臂”和那條“少年腿”，又氣又惱：“看看！看看老夫現在什麼鬼樣子！一半像你老祖，一半像你孫子！你體內那股力量，根本不是你現在能碰的！那不只是空間，還有時間！還有……還有一種老子活了快兩百年都沒見過的、霸道到不講理的破滅屬性！它們在你身體裡，在那個融合技裡，像仇人一樣互相撕咬、爆炸！你強行把它們捏在一起，就是在自己腦子裡點了個魂導炸彈！”
“玄子，消消氣。”
穆恩開口了，語氣平緩，但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葉祁櫟，“有史以來第一例自體武魂融合技，其兇險遠超預估，祁櫟他並非存心涉險。”
玄老重重地哼了一聲，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奇形怪狀”，火氣稍微壓下一點，但依舊嚴厲地盯著葉祁櫟：“小子！在你擁有絕對掌控力之前，那個該死的‘自體武魂融合技’，絕對！絕對！不準再碰！聽見沒有？！再敢碰一次，老夫先把你腿打折關起來！”
玄老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帶著九十八級超級鬥羅的威嚴烙印在葉祁櫟的心神之上。
“我……”
葉祁櫟喉嚨乾澀，聲音微弱，帶著巨大的茫然，“我好像……也用不出來了……”
他努力回憶，大腦卻一片混沌，只有劇烈的疼痛和空白：“所以……到底發生了啥？我在釋放空間龍武魂的第一時間……就沒意識了……後面……什麼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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