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就按在陸城胸口那塊紫斑上，隔著布都能覺著那地方燙得很，就跟燒紅的鐵似的。
這滾燙勁兒，讓她的手都有點抖了。
“阿城……”她輕輕叫他，這可是頭一回這麼叫呢，那聲音又輕又柔的，滿滿的都是溫柔。
“我覺著……好像能感覺到節點在哪了。”
陸城的瞳孔一下子就縮起來了，他呢，就瞧見李彎彎眼底冒出來和紫斑一樣的暗紋，這時候遠處幽藍的火焰“噌”地一下就躥高了三尺。
這火焰猛地一漲，他心裡就“咯噔”一下，感覺特別不安。
周川都把第二把戰術刀抽出來了，林清瑤在平板上跟瘋了似的輸入指令，廣場的地磚下面就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就跟悶雷似的，這是地脈的力量要醒過來了。
這轟隆隆的聲音在整個廣場響起來，可太震撼了。
就在周川的刀砍到節點護罩上的那一瞬間，陸城胸口的紫斑突然燙得嚇人。
這燙勁兒讓他渾身一陣劇痛。
他聽到意識深處又傳來低語聲，這次比之前都要清楚，就好像好多人都在喊同一句話：“來了……它來了……”這低語一直在他腦袋裡打轉，搞得他心情很沉重。
就在他們腳底下呢，符文陣列開始有一筆慢慢亮起來了。
那亮起來的符文啊，閃著弱弱的光，就好像在給人傳達著希望似的。
地脈的力量在地下湧動，發出那種悶悶的響聲，陸城感覺自己身上的每根血管都像是點著了的引線似的。
這種燃燒的感覺，讓他渾身充滿了勁兒。
他能清楚地聽到李彎彎的心跳聲，咚、咚，這心跳和他胸腔裡紫斑跳動的頻率是一樣的，就像兩面被敲響的戰鼓一樣。
這麼強烈的心跳聲，讓他感受到李彎彎很堅定呢。
“周川！左後方！”林清瑤著急地大聲喊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周川，臉上全是焦急的神情。
周川呢，眼神堅定地一點頭，緊緊握住手裡的戰術刀，一下子就朝著左後方撲過去了。
林清瑤的平板突然冒火星了，她趕緊把頭頂垂下來的碎髮甩開，手指在螢幕上劃得特別快，都帶出殘影了，說道：“幻影生物正在咬陣列邊緣的防禦符文呢！”周川的戰術刀幾乎是擦著李彎彎的耳朵尖劈下去的，刀的鳴叫聲和黑霧碎裂的尖嘯聲混在一起，在廣場上空炸出一陣特別刺耳的響聲。
那尖銳的聲音一出來，他們的耳朵就像被針狠狠紮了一下，疼得厲害。
他立馬反手從腰間抽出第二把短刀，朝著右邊就扔了過去。
那刀刃一下子扎進一團扭來扭去的黑影裡的時候，他身上的肌肉緊繃得就跟拉滿了的弓弦似的，大喊一聲：“把陣眼守好嘍！”
陸城的手心早就冒出冷汗了，手被汗水弄得溼乎乎的。
他瞧見地面上的符文正順著大理石的縫兒往外冒呢，那銀白色的紋路就像長了腳一樣，爬上噴泉池裡章魚形狀的觸鬚，繞過已經半融化的青銅雕塑，最後在能量節點前面纏到一塊兒，變成了一個漩渦。
那銀白色的紋路一閃一閃地發著光，就好像在告訴大家勝利就在眼前似的。
李彎彎的手指還一直按在他胸口那塊紫斑上呢，那熱度透過衣服傳過來，燙得他厲害，不過他也能清楚地感覺到，順著她手指傳過來的，可不只是普通的體溫，還有一種更稀薄、更燙人的東西，就好像是被抽出來的月光似的。
這滾燙的感覺，讓他心裡暖乎乎的。
“阿城啊，節點震動的頻率變了。”李彎彎的聲音突然變得有氣無力的，她的手指尖在紫斑上也微微地抖起來，“我……我感覺好像能摸到它的‘模樣’了。”陸城低下頭，看到她的眼角紅紅的，不太正常，睫毛上掛著小小的汗珠，嘴唇的顏色也變得淺淺的，像粉色被沖淡了一樣。
她這虛弱的模樣，讓陸城心裡一陣難受，可心疼了。
他這才發覺，她的手在抖呢。
這可不是因為冷，倒像是有啥東西正從她身子裡被抽走似的。
她那顫抖的手啊，讓他覺得特別無力。
“停下。”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結果她反倒握住他的手指，又按回那紫斑上了。
“別說話。”她仰起臉，汗水順著下巴滴到他手背上，“我能感覺到……這和三個月前在操場那次不一樣。”她的眼睛亮得嚇人，就像帶著火星子的琉璃，“那時候啊，我就瞅見你站在成績榜最末的地兒，可現在……”她稍微停頓了下，喉結也跟著動了動，“現在我瞧見你胸口的紫斑在發光呢，和節點裡幽藍的火焰是一個顏色。”
陸城呼吸一下子就卡住了，心裡頭滿是感動。
系統在意識深處“轟”地炸響，這次的提示不再是模模糊糊的低語，而是清清楚楚的機械音：“檢測到目標能量源契合度87%，建議融合——”他“嗷”地一下咬碎了舌尖，鐵鏽味在嘴裡散開，硬生生把後半句指令給嚥了回去。
他心裡頭正掙扎呢，不知道該不該聽系統的話。
李彎彎的手突然攥緊了，指甲差點就掐進他的掌紋裡：“聽著！”
廣場上空突然傳來一陣像玻璃碎了似的尖嘯聲。
這聲音不是從哪個方向傳過來的，而是直接就扎進耳膜裡——又蒼老又沙啞，還帶著一股冰碴子似的冷勁兒：“你們再怎麼努力，也不過就是把結局往後拖拖罷了。”陸城的瞳孔一下子縮得很小，他瞧見能量節點那兒幽藍的火焰猛地就漲起來了，原本纏在一塊兒的銀白符文就跟被開水潑了的蜘蛛網似的，開始滋滋地冒青煙。
“真正的裂縫最後會把所有東西都吞掉的。”
“陣列要撐不住啦！”林清瑤手裡的平板“啪”的一聲就裂成了兩半，她一下子朝著最近的符文刻痕撲過去，手指頭按在發燙的地上，大喊：“快防守……！”話還沒說完呢，整個人就被震得往後飛出去，撞到了噴泉池邊，額頭磕破了，冒出來的血珠子濺到章魚雕塑的肉片子上，一下子就被吸得乾乾淨淨。
那場面實在是太慘了，他們心裡都特別悲痛。
陸城覺得好像有個燒得通紅的錐子在往太陽穴裡扎。
紫斑下面的熱流不再是那種溫溫的灼燒感了，變得就像翻滾的岩漿一樣，每跳一下都疼得像要被撕開一樣。
那種劇痛，讓他差點就昏過去了。
他低下頭去看李彎彎，她的嘴唇已經白得像透明的一樣了，可還對著他笑呢：“我就知道……你說的‘不代表未來’是真的。”
“別說話了。”陸城的聲音都在打顫，他心裡滿是擔憂。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順著紫斑往外流呢，就像水桶漏了底兒似的——可是這還不夠，差得遠呢。
符文陣列的銀白紋路正一大片一大片地滅掉，幽藍火焰裡開始往外冒黑色的霧氣，這就是裂隙核心快要失控的跡象了。
“阿城。”李彎彎冷不丁地踮起腳，把額頭貼到他的額頭上。
她身上燙得厲害，那呼吸就像小風兒似的掃過他的耳尖，說：“我瞅見你藏在課桌裡的草藥筆記了。”她的手指輕輕摸過他眼睛下面的青黑，又說：“你老是念叨著‘要把債都還了’，可是現在呢……”說著她笑了，可眼淚卻掉到了他的下巴上，“現在我想跟你一塊兒還。”
陸城的心猛地顫了一下，心裡滿滿當當都是感動。
這時候系統的提示音又“轟”地響起來了，這次他沒再去抵抗。
他瞧見李彎彎眼底的暗紋正和紫斑一塊兒起反應呢，看見周川那戰術刀都砍出缺口了還在一個勁兒地劈砍黑霧，還瞅見林清瑤拖著受傷的腿又朝著陣列邊緣爬過去了。
他一下子就懂了，原來所謂“抉擇的代價”，從來就不是一個人去承擔的事兒。
“抓著我。”他嗓子啞啞地說，反手就緊緊扣住了李彎彎的後脖頸。
他倆手掌心剛碰到一塊兒的時候，那紫斑的熱度“噌”地就上去了，就好像要把他們的肉和血都給燒穿了似的。
那熱度燙得呀，他倆都快受不了了。
陸城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就像被風捲走的沙子一樣在一點點消逝，可更讓他心裡發慌的是李彎彎的情況——她的體溫在下降，面板變得比雪還涼，但是從她指尖傳來的力量卻越來越大。
“符文陣列……啟用！”林清瑤的尖叫和周川最後一刀的破風聲攪和在一塊兒。
陸城的眼前突然有刺目的白光閃過，那銀白的紋路一下子就暴漲起來，變成了粗大的光柱，一下子就把幽藍火焰給緊緊裹住了。
那白光特別耀眼，刺得他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陸城聽到裂隙核心在嘶吼，那聲音就像是有成千上萬人同時在刮玻璃一樣，聽得人心裡直發毛。
不過這聲音隨著光柱不斷收縮，也在慢慢變小了。
這恐怖的吼聲，讓大家心裡都害怕極了。
“這才只是個開頭呢。”趙無極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這次聲音裡還夾雜著那種破碎的雜音，“真正的裂隙……馬上就要來了……”
陸城聽了這話，膝蓋一軟，身體差點就沒支撐住倒下去了。
他看到黑霧裡模模糊糊地出現了一個人影，被光柱撕扯得七零八落的，就在快要徹底消失的時候，露出了半張臉。
那臉的面板特別蒼白，鼻子是鷹鉤鼻，這模樣和他記憶裡校史照片上那個笑得很溫和的創始人一模一樣。
這奇怪的場景，讓大家心裡滿是疑惑。
李彎彎的身體開始往下沉，陸城趕忙托住她的腰，這時候才發現她的睫毛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霜。
“成功了嗎？”周川手裡的戰術刀“噹啷”一聲掉到地上了。
他單膝跪在地上，刀面映出那慢慢平靜下來的光柱，說道：“那些幻影生物……都消失了。”
林清瑤一屁股坐到地上，顫抖著把手伸向脖子上的銀鏈，那是校長給她的護身符，這時候正微微泛著藍光呢。
“裂隙的力量給壓制住了。”她仰起頭瞅著陸城，眼神從他胸口的紫斑上掃過，“可趙無極啊，他的意識碎片鑽到裂隙核心裡去了。”她聲音一下子就低了下來，“更高維度的裂隙呢，正在慢慢形成。”
廣場上的風一下子就改了方向，這風涼颼颼的，吹在他們臉上。
陸城抱著李彎彎在地上坐著，能聽到遠處隱隱約約有低語聲，就好像有人在老遠老遠的地方念著那種很古老的咒文似的。
那神神秘秘的低語聲，搞得他們心裡直髮慌。他耷拉著腦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