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一個勁兒地晃悠，就像有隻看不見的大手在狠命撕扯著洞穴呢。
陸城被晃得東倒西歪的，連退了兩步，後背“砰”的一下就撞到了那溼漉漉的石壁上。
哎呀，那石壁又冷又糙，這感覺一下子就傳遍了他的全身，就好像石壁上的每個小石子都在使勁兒往他身上擠呢。
他這意識啊，剛從黑暗裡掙脫出來，還帶著那種鈍鈍的疼呢，可胸口上系統給的那個符文倒先有了反應。
那符文熱乎乎的，這熱乎勁兒順著面板就往心臟那兒爬，就跟一根燒得通紅的鐵絲在肉裡攪和似的，熱得就好像要把他的胸膛給化了，身上的每一寸面板都疼得直打哆嗦。
陸城咬著牙，用手撐著石壁，手指頭在石壁上都摳出白印子來了。
耳朵裡還回蕩著李彎彎剛剛喊他名字的時候，那帶著哭腔的尾音呢。
這尾音在洞穴裡飄來蕩去的，就像一把特別尖的小刀，一下一下地割著他的心。
“咳……”他拿手捂住嘴，輕輕咳了一下，手指頭縫裡就滲出來一點血沫子。
這血沫子帶著一股鐵鏽似的腥味兒，就在空氣裡慢慢散開了。
他這身體被裂隙的餘波給震傷了，正一個勁兒地抗議呢。
不過啊，更讓他心裡發慌的是剛剛在那種迷迷糊糊的狀態裡冒出來的畫面。
他看見母親為了兩毛錢眼眶紅紅的樣子，那眼睛又紅又腫的，滿滿的都是無奈和著急。
還看到父親從腳手架上摔下來的時候，工頭扔錢發出的那種脆響，這脆響就好像是在踐踏父親的尊嚴。
再有就是系統在他腦子深處突然拉響的警報：“裂隙核心能量溢位率87%，宿主存活機率降至23%。”他使勁兒把喉間往上湧的血氣給壓下去，一抬頭，就瞅見李彎彎正跪在那一地的碎石頭裡呢。
她頭髮梢上沾著土渣子，可還是用身子護著他剛剛躺過的地兒。
那一地的碎石頭啊，在暗暗的光線下，閃著那種冷冷的光。
李彎彎身上都是土，看著又狼狽又特別堅定。
“趙……”陸城剛要說話，喉嚨那兒又泛起一股腥甜的味兒。
他緊緊攥著袖口，逼著自己把字兒咬清楚了說：“趙無極的力量還在往外散呢，咱們得趕緊離開這兒。”話還沒說完呢，李彎彎冷不丁地猛地一轉頭，扎頭髮的繩子斷了，那些碎頭髮就掃過她發紅的眼尾，她說：“你聽！”她手指頭掐進手心裡頭，指關節都變白了，“裂縫裡有動靜……好像有人在喊名字呢。”那聲音隱隱約約的，就像是從老遠老遠的地方傳過來的，還帶著一種神神秘秘又怪里怪氣的調調。
從洞穴深處傳過來的那種小聲嘀咕，裹著風聲就鑽進耳朵裡了。
陸城屏住呼吸仔細聽，嘿，那確實不是石頭崩裂的轟隆聲，而是一種帶著節奏的顫動，就像是古鐘在深海里晃悠，又像是小時候媽媽哄他睡覺哼的小曲兒。
那小聲嘀咕在風聲裡，一會兒清楚一會兒模糊的，就好像是在講一個老早以前又特別神秘的故事。
林清瑤啥時候已經半蹲著湊到裂縫邊兒上了呢，她的筆記本也不知道啥時候被收到帆布包裡了，手裡拿著的變成了一塊刻滿星星紋路的青銅羅盤。
她來了一句：“這是精神干擾。”她的手指尖在羅盤表面迅速滑過，眼睛盯著羅盤上流轉的藍光，瞳孔微微一縮，“可這干擾源……”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一抬頭，眉毛輕輕一挑，“說不定和咱們要找的線索有聯絡呢。”她手裡的青銅羅盤泛著淡淡的藍光，羅盤上的星紋閃爍著神秘的光。
周川把斷刃在身邊劃了個半弧，“咔嚓”一下就把一塊掉下來的碎石劈成了兩半。
碎石被劈開的時候，發出很清脆的響聲，碎末就在空氣中散開了。
他剛剛為了保護別人，呼吸還很急促呢，不過現在已經恢復了高年級學長那種沉穩勁兒，說道：“咱們分頭找出口，這樣最快。”他話音剛落，陸城就使勁搖頭，胸口的符文因為情緒波動變得更燙了。
他想起系統之前的警告，這裂隙裡的空間亂流能把單獨行動的活物給撕碎啊，還想起張喜被亂流捲走的時候那聲慘叫。
“不行。”他伸手就抓住了李彎彎的手腕，她的面板涼得嚇人，那股涼意從他的指尖傳過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裂隙的波動會把單獨行動的人給撕碎的。”
林清瑤突然“啪”的一聲把羅盤合上了，青銅羅盤的表面藍光直直地指向左邊一條只能容下兩個人並排走的小路，說道：“這條路上的能量波動比其他地方要弱百分之三十呢。”她說話的聲音裡帶著研究符文時那種特有的肯定，“這應該就是當年建祭壇的人留下來的安全通道。”周川啥也沒說呢，就一下子轉身站到最前面去了。
他把斷刃的尖兒在地上輕輕點了點，這就是他表示預設某個提議的做法。
李彎彎馬上緊緊抓住陸城的手，她練拳練出來的繭子在陸城手掌心的傷處蹭了蹭，就好像是在確認兩個人都還好好活著似的。
她手指上那些糙糙的繭子和陸城掌心的傷口這麼一摩擦，陸城就覺得一陣刺痛，不過呢，這刺痛裡還帶著那麼一絲溫暖的感覺。
那條小路比想象中的要窄得多，石壁上凝結的小水珠不停地滴到後脖子上，那股子涼意就順著脊椎骨往下跑。
水珠滴到面板上的那一剎那，冷得就像能把血都給凍住似的。
陸城在心裡數著自己的腳步，數到第七下的時候，前面突然就變得開闊起來了。
周川的斷刃首先就泛起了冷光，一座和崩塌的祭壇一模一樣的石頭砌成的平臺出現在眼前。
石磚的縫隙裡到處都爬滿了墨綠色的苔蘚，可是平臺中間的石臺上卻放著一個雞蛋大小的水晶，那水晶正散發著和裂隙裡一樣的幽藍色光芒。
這個石頭砌的平臺在冷光的映照下，看著特別陰森，那幽藍色的水晶呢，也散發著一種神秘又危險的氣息。
“別亂動！”林清瑤冷不丁地喊了一聲，可這時候陸城的指尖都已經碰到水晶的表面了。
一陣刺痛就從指尖猛地散開了，這疼痛可比符文灼燒還要厲害得多呢，順著神經就往大腦那兒躥。
這疼痛就像一道閃電似的，一下子就傳遍了他的全身，弄得他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地抖起來了。
他往後踉蹌著退了小半步，李彎彎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扶住了他的腰。
這時候啊，眼前的景象就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不受控制地在腦海裡翻騰起來。
那是個暴雨像瓢潑一樣的夜晚，年輕的趙無極就站在這個一模一樣的祭壇前面呢。
他的西裝褲腳啊，沾滿了泥點子，可他的脊背卻挺得直直的，就像一棵挺拔的松樹。
那傾盆大雨噼裡啪啦地砸在地面上，濺起來的水花可高了。
在這大雨裡，趙無極的身影看起來特別孤單，但是又透著一種很堅定的感覺。
他舉著水晶對著那道裂隙，聲音裡滿滿都是那種近乎虔誠的狂熱勁兒，大聲喊著：“裂隙可是通往新世界的大門啊……”可突然之間，畫面就像被擰成了麻花一樣扭曲起來，他掌心裡的水晶一下子就裂開了，像蜘蛛網一樣的紋路蔓延開來，他嘴裡還唸叨著：“只有最強者……才能夠……”
陸城一下子就從回憶裡驚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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