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林清瑤冷不丁地抬起頭來。
她身上的銀鈴突然就不響了,整個人就跟個雕塑似的站在那兒,“符文……符文在動呢。”
其他人就順著她看的方向瞧過去。
嘿,地上的符文不知道啥時候開始泛起紅光了,就像被點著的導火索似的,沿著石縫就往陸城的腳邊蔓延過去。
那紅光一閃一閃的,還帶著一股滾燙的熱氣,就好像馬上要引發一場大災難似的。
陸城趕緊低下頭,就看到自己胸口的符文也在發燙呢,金色和暗紅色攪和在一起,就像一團火,感覺都要把面板給燒穿了。
那熱度啊,讓陸城的面板疼得厲害。
“反噬……反噬要來了。”林清瑤的聲音都在發抖。
她手裡的銀繩突然就繃得直直的,指著石棺說:“石棺裡的東西,醒過來了。”
洞穴的深處傳來一陣悶悶的響聲,就像是有人在敲一面蓋著溼布的鼓一樣。
那悶響在洞穴裡來回迴盪,就像是死神在敲門呢。
這時候啊,洞穴裡頭的光線一下子就暗了好多好多,那晃悠著的火光看著就像馬上要滅了似的。
溫度呢,也“唰”地一下降得厲害,冷得人骨頭都疼,就像被冰給裹住了一樣,那股子冷意把所有人都給罩住了。
空氣裡啊,腐肉和鐵鏽混在一起的那種腥臭味變得更重了,燻得人直難受。
陸城的胸口突然像被刀紮了一樣疼得厲害,他身子一歪,往後踉蹌了幾步,“砰”地一下就撞到石棺上了。
這石棺的蓋子“轟”的一聲,滑開了半寸寬的縫兒,一道黑影就從這縫裡鑽了出來。
這黑影啊,比之前那些個更黑更濃,那股腐肉的臭味也更衝了,燻得人都快喘不上氣兒了。
李彎彎一下子就跳到陸城前面,把拳頭一握,上面裹著青竹勁發出來的青光,大聲喊道:“來呀!今天我可不怕你——”
“小心啊!”周川大喊一聲,手裡的斷刃“嗖”地一下就朝著黑影飛過去了,擦著李彎彎的耳朵就把黑影給劈開了。
可是呢,這黑影被砍中了,不但沒散掉,反而“滋啦”一聲,一下子就把斷刃給纏住了。
這“滋啦”的聲音啊,就好像那黑影在那兒得意洋洋地嘲笑大家呢。
周川哼了一聲,斷刃上“騰”地冒起黑煙,他的虎口一下子就被燙出泡來了。
陸城這時候眼睛看東西都開始模糊不清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裡有兩股力量在拉扯呢,一股是從胸口那兒來的金紅色的力量,暖乎乎的,就像自己的家一樣讓人安心;另一股是從石棺裡冒出來的暗紅色的力量,冷得就像深不見底的深淵一樣。
這兩股力量這麼一拉扯啊,他的身體就像要被扯成兩半兒似的,疼得要命。
胸口那塊符文燙得厲害,感覺都快把面板給燒穿嘍。
他聽到自己骨頭在響呢,這可不是啥蛻變時那種癢癢的感覺,而是骨頭要碎了的疼,疼得要命。
那骨頭響起來的聲音啊,又清脆又嚇人,就好像在說他的小命快要沒了似的。
“繼承者……”那個聲音又冒出來了,比之前聽得更清楚呢,“現在,得做個選擇啦。”
洞穴外面的裂縫突然發出那種尖尖的嘯聲。
這嘯聲啊,又尖又刺耳朵,就跟深淵在怒吼似的。
陸城好不容易抬起頭,看到天邊那幽藍的光正在往一塊兒縮呢,就好像要被啥東西給吞掉一樣。
再看他自個兒身體裡那金紅色的光,正沿著血管往心臟最裡面鑽呢。
在心臟那兒,有一團暗紅色的火,正慢慢醒過來。
就在反噬的力量在陸城身體裡一下子炸開的時候,他的脊椎就像被燒得通紅的鐵條給穿透了一樣。
那種劇痛啊,差點讓他昏過去。
他的手指頭不受控制地捲起來,指甲都深深掐到手掌心裡了,可他只覺得麻麻木木的,為啥呢?
因為所有的痛覺都被那從深淵來的意志給弄沒了。
“陸城!
看我!”李彎彎的聲音就像一根小細針一樣,一下子把他那迷迷糊糊的意識給扎破了。
他費勁地抬了抬眼,瞧見少女的臉就在跟前晃悠呢。
那睫毛上還沾著血珠子呢,可她眼睛裡沒有一絲害怕,滿滿的都是火燒火燎般的焦急:“你可是答應過要帶我去巷口吃糖畫的呀!你還說要等我拿到青竹勁大圓滿的獎牌呢!你要是現在就把手鬆開——”
話還沒說完呢,陸城的胳膊上突然青筋暴起。
他下意識地就揮出一拳,可就在快要碰到李彎彎鎖骨的時候,被周川那把斷刃給架住了。
這位高年級的學長虎口還在流血呢,那刀身和陸城的腕骨撞到一塊兒,都擦出火星子了。
周川壓低聲音說:“他的氣勁亂套了!”周川額頭上的汗順著下巴滴到了陸城的手背上,“剛才那道黑影把他的核心給裹住了,現在每時每刻都在啃食他的神智呢。”
這時候,林清瑤的銀繩一下子就纏住了陸城的腳踝。
她那頭銀髮啊,都快白得像雪一樣了,可髮梢上那星芒反倒更亮了,就跟要燒起來似的。
她著急忙慌地說:“封靈陣得用活的東西當媒介,可現在這媒介變成他自個兒了!”說完就手指飛快地結印,那耳邊的銀鈴也跟著“鐺鐺”直響。
她又喊道:“得趕在他被徹底侵蝕之前,把核心能量導到石棺裡去。”
“那不得要了他半條命啊!”李彎彎一下子就抓住了林清瑤的手腕,那指甲都快掐到林清瑤肉裡去了。
“上回他為了救張喜,硬扛那鐵鞭,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呢。這次要是再這麼搞……”
“那也比變成行屍走肉強啊!”周川把斷刃“哐當”一聲就插到地上了,震得那些石屑到處亂飛。
“你沒聽到那聲音嗎?那是深淵的意志在佔他的腦子呢!再這麼磨蹭下去,咱連封印的機會都沒了。”
陸城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個不停。
他聽到自己喉嚨裡發出一種很奇怪的笑聲,那聲音沙啞得就像砂紙在互相摩擦似的。
他說:“掙扎啥呀?這身子本來就是我的容器……”話還沒說完呢,胸口的符文突然就火燒火燎地疼起來,金紅色的光像利箭一樣從面板裡穿出來,在他眼前炸出一片光斑。
這是系統核心的力量在和深淵意志較勁兒呢。
“選我。”陸城突然很清晰地說出這兩個字。
他看著李彎彎那張染血的臉,一下子就想起好多事兒。
七歲的時候,她分給自己半塊麥芽糖呢,那麥芽糖甜得呀,都有點發黏糊了。
十四歲在氣血考核場的時候,她叉著腰罵自己是“廢物”,可那眼睛紅得就跟小兔子似的。
還有剛才,她把自己的手按在她心口上,說“這顆心就是要護著重要的人”。
突然之間,他使勁兒掙開了周川的拉扯。
李彎彎驚得大叫一聲,就想往這邊撲過來,結果被林清瑤的銀繩一下子纏住了腰,給拽到後面去了。
陸城跌跌撞撞地朝著石棺走過去,把掌心按在了棺身那暗紅色的紋路上面。
這時候,核心能量就像決了堤的洪水一樣,順著他的血管就往石棺裡猛灌。
那感覺啊,又灼熱又冰冷的疼痛,在身體裡攪和得像大海翻湧似的。
“陸城!”李彎彎帶著哭腔的聲音和周川低聲的咒罵傳過來,聽起來就像隔著一層毛玻璃似的,模模糊糊的。
他能瞧見石棺裡的黑影在扭來扭去的,還能聽到趙無極的笑聲越來越清楚了:“愚蠢的繼承者……你以為能封印我?這不過就是讓我換個容器罷了……”
陸城的膝蓋“咚”的一聲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他盯著石棺表面冒出來的金紅光芒,看著那些符文就像活物一樣遊走到自己胸口這兒,和原來的印記重合到一塊兒了。
在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之前,他最後看到的就是李彎彎的臉。
她掙開了銀繩撲過來,眼淚掉到他手背上,那眼淚燙得就跟火似的。
“完事兒了?”周川的聲音彷彿從老遠的地兒傳過來。
陸城覺著自己被人抱起來了,後背靠著個暖和的胸膛,那是周川的味兒,有股子鐵鏽似的血腥氣,還混著松木香。
“就暫時給壓下去了。”林清瑤的手指搭在他脖子邊兒上,“核心能量就剩三成了,生命力都透支了……”她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不過石棺裡頭的波動……變弱了,可又好像……變得更沉了呢。”
李彎彎緊緊攥著他的手腕,那勁兒大得都快把骨頭捏碎了:“陸城?陸城你醒醒啊!”她的眼淚掉到陸城臉上,鹹鹹的,就像那年下暴雨的時候,他倆躲在屋簷下,她哭著說“我再也不罵你了”。
陸城慢慢睜開眼。
頭頂上是裂隙收縮之後的幽藍天幕,就像一塊快被揉皺了的藍布似的。
他嘴唇動了動,喉嚨幹得生疼:“趙……趙無極的計劃……”
“還沒結束呢。”周川往下一蹲,手裡的斷刃在掌心轉了一圈,說道:“剛才那道黑影被封印的時候啊,我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