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上的風啊,就跟發了瘋的野獸似的,“呼呼”地吹著,還卷著那些碎碎的小石子兒呢。
那些小石子兒從耳邊擦過去的時候,尖得很,那風聲聽著就跟鬼哭狼嚎似的,可嚇人了。
陸城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膝蓋啊,不受控制地直打哆嗦。
那股子寒意就順著褲腿往上爬,冷得他心裡直發毛,這冷的感覺讓他更清楚地感覺到害怕了。
周川呢,他的手緊緊地抓著陸城的後衣領子,那手指頭的關節啊,因為太用力了,都變得青白青白的。
手指和陸城後領那塊布摩擦的時候,還有點糙糙的感覺呢。
柳雪圍著的那個粗布圍裙,被這大風颳得“啪啪”直響,就好像是打仗時候的戰鼓在催著人似的。
這三個人磕磕絆絆地踩到最後一塊乾乾的泥地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那種岩石擠壓的聲音,悶悶的,就像巨人在走路一樣,震得大地都跟著顫悠了一下。
那條之前把匕首都吞進去的裂縫,就跟被扎破的氣球似的,一下子就沒氣兒了。
“咳咳……”陸城彎著腰,手撐在膝蓋上,喉嚨裡感覺又腥又甜的,就像有股鐵鏽的味兒冒到舌尖上來了。
他剛才後腦勺撞到軟泥裡了,現在還一跳一跳地疼呢,每跳一下啊,就感覺像有個小錘子在敲一樣。
他伸手往懷裡摸那個油紙包,手指頭隔著布碰到地圖上的褶子,這一下子就像一根針似的,“嗖”地一下把他那緊繃著的神經給挑破了。
“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吧。”周川拉了拉他的衣角,那聲音冷得就像冬天的山風似的,那語調冰冰涼涼的,感覺都能把周圍的空氣給凍住了。
這時候陸城才瞧見學長肩膀和胳膊那兒的傷口還在流血呢。
暗紅色的血珠子順著手指縫就往下流,清冷的月光一照,那些血珠子好像透著一種很奇怪的光,就跟惡魔的眼睛似的。
血滴到地上,發出輕輕的“滴答”聲。
柳雪已經從布包裡找出藥瓶子了,抓出一把褐色的藥粉就撒在周川的傷口上。
藥粉一碰到血就發出“滋滋”的聲音,那聲音聽著就像是傷口在難受地哼哼呢。
學長的背這才稍微放鬆了一點。
“小陸子。”柳雪冷不丁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她脖子上的金項鍊在月光下閃了一道特別刺眼的光,那光扎得他眼睛生疼。
“你懷裡藏著的好東西,也該拿出來讓咱們瞅瞅了吧?”
陸城的手指在油紙包上停了一下。
石棺裡的那個老頭說過“七把鑰匙,七道封印”,可是他拿著第七把銅鑰匙的時候,手掌心涼颼颼的,那股涼意就像是要鑽到骨頭裡去一樣,冷得他心裡直髮顫。
這到底是終點呢,還是另一個新的開始啊?
他解開油紙包上結的動作特別慢,地圖一展開,三個人的影子一下子就湊過來了,黑暗裡,他們的影子就好像被一種看不見的力量給拽著似的。
那布面都泛黃了,上面畫著的山脈歪歪斜斜的。
還拿硃砂點了七個紅圈呢,每個紅圈旁邊都刻著小小的符號。
那硃砂紅得呀,就像火焰似的,特別鮮豔,特別扎眼。
最中間的紅圈被墨線弄得亂七八糟的,仔細看的話,能瞧出來是鹿鼎山的位置,就是他們剛從那兒逃出來的峽谷。
陸城用手指尖在離他最近的那個紅圈上劃了一下,說:“七把鑰匙跟七個地方是對應的。趙無極要是想解開那個封印,咱們就得趕在他前面把鑰匙都拿到手。”
周川把指關節頂在地圖的邊上,說:“這兒有一行小字呢。”他這聲音突然就低了不少,那低低的聲音就好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似的。
“不是簡體字,也不像是英文。”
柳雪把眼睛眯起來,往近前湊的時候,頭髮裡的茉莉香和草藥味就飄過來了,那香味兒清新,可又帶著點苦嘰嘰的味道。
她用指甲輕輕敲了敲那行字,說:“這紋路啊,跟我家傳的玉佩上的紋路一樣呢。”說著就從領口拽出金項鍊,那墜子是塊半透明的玉,玉表面的刻痕跟地圖上的符號竟然有幾分相似。
“我奶奶說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說是能鎮住邪乎東西呢。”
陸城一下子呼吸都停住了。
這時候,石棺裡那個老頭臨死前的咳嗽聲突然就在耳邊響起來了,那聲音又沙啞又急促,就好像是死神在召喚似的。
“鑰匙……這鑰匙好像也是鎖呢……”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柳雪的玉佩,冷不丁就瞧見那些刻痕的走向,居然能和銅鑰表面幽藍的紋路一個一個對上號。
“得往最近的標記點去。”陸城把地圖重新裹巴裹巴塞到懷裡,“符號這事兒啊,等去到那地兒再想轍。”
周川拉了拉他的袖子說:“那地方在鹿鼎山西邊的山腳下呢,離學校可有二十里地。”他的聲音就像在冷水裡泡過的刀,又冷又利。
“現在就去?”
“就現在。”陸城摸了摸自己的掌心,銅鑰就在那兒呢,一股涼意順著血管就往心臟那兒躥,這涼意就跟冰錐子往心臟裡扎似的。
“要是晚一天,趙無極就又多了一分機會。”
柳雪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大媽的手糙得跟老樹皮似的,可燙得嚇人,這滾燙的感覺就像能把面板給燙壞嘍。
“小陸子,你胸口燙得厲害呢。”
陸城這才感覺到,左邊胸口那兒像火燒似的疼,就好像有人拿著燒紅的鐵籤子在那兒戳呢,疼得他“嘶”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把校服掀開,古銅色的鑰匙隔著衣服都燙出了一個紅印子,幽藍的光從衣服裡透出來,就像鬼火在面板底下亂竄,那幽藍的光透著一種神秘又詭異的勁兒。
“哧——”
突然眼前就黑咕隆咚的了,黑暗就像一張老大的幕布,把他嚴嚴實實地給裹住了。
在快要陷入黑暗之前啊,那風聲可就變得特別奇怪了。
本來呼呼直叫的風聲,一下子就變得又低又沉悶,就好像黑暗裡有啥東西在喘氣兒似的。
周圍的光影也開始變得歪歪扭扭的,月光變得模模糊糊的,還特別暗,就像是被一隻看不到的手給擋住了一樣。
等陸城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呢,他就站在一片特別荒涼的大地上了。
四周到處都是裂開的黑縫子,風從那些縫子裡呼呼地灌出來,還帶著一股好像腐肉似的腥臭味兒,那味兒可太臭了,差點把他給燻得背過氣去。
在遠處有個身影,背對著他呢。
那人穿著墨色的長袍,風一吹,長袍就被掀起來了,露出後脖子上一道特別嚇人的疤痕,那就是趙無極啊。
“你以為七把鑰匙就能把我困住啊?”那聲音就跟生鏽的齒輪在那兒磨似的,又刺耳又難聽。
“不過就是換個玩法兒罷了。”
陸城想朝著那邊衝過去,可是腳就像陷到泥裡了一樣。
那種陷到泥沼裡的感覺讓他動起來特別慢。
那些黑縫子裡伸出好多青灰色的手來,緊緊地抓住他的腳踝。
指甲刺進肉裡的那種疼啊,特別真實,疼得他直想大聲叫出來,那揪心的疼讓他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醒醒!”
臉上被扇了一巴掌,這一下可把陸城給打醒了。
臉頰上熱乎乎、火辣辣的感覺,讓他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
柳雪的臉就在跟前兒,眼眶紅紅的,那紅紅的眼眶裡滿滿都是擔心。
周川的手搭在他後頸上,涼颼颼的,就跟塊冰似的。
那股子涼意一傳來,他後頸就麻了一下。
“難道是幻覺?”
陸城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胸口,銅鑰匙還在手心抖個不停呢,那輕微的抖動好像是一種看不見的警告。
他一下子就想起幻覺裡那些青灰色的手,還有趙無極後頸上的疤。
那疤可是上個月在巷子裡,他用古神八式給砍出來的。
“這鑰匙……在影響我呢。”陸城舔了舔發苦的嘴唇,那股苦澀的味道就在嘴裡散開了。
“不過沒啥大不了的。”
他彎下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地圖。
那油紙包上沾了一塊泥,正好糊在最近的那個紅圈上。
柳雪幫他擦泥的時候嘟囔著:“這個地方我可熟了,以前去打豬草的時候去過。那兒有一片老林子,林子裡有塊破石頭,看著就像……像個祭壇似的。”
這時候山風突然就變了方向。
陸城看著地圖上被擦乾淨的紅圈,聞到風裡飄來一絲若有若無的香灰味,就好像是剛有人燒過紙錢似的,又或者……
“走。”他把地圖往懷裡一塞,轉身就朝著山的方向走去,“去瞅瞅那個祭壇。”
周川拉了拉他的衣角,啥也沒說,就把帶血的藥瓶塞到他手裡。
柳雪拍了拍布包,裡面傳出藥罐碰撞的輕微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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