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有點亮,那點兒微弱的光就像紗似的落下來,可鷹嘴崖那邊瀰漫著的血腥和塵埃,根本就散不去。
空氣裡全是刺鼻的血腥味,就好像鐵鏽在舌頭上爬似的,塵埃在光裡亂飛,瞅著就特別張狂。
陸城他們三個人,又累又慶幸自己能從鬼門關逃回來,腳步晃晃悠悠的,回到了遺落之地邊緣的小村子。
他們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小風一吹就沙沙響,每走一步,地上就揚起一小堆土。
村子口呢,老村長早就帶著幾個壯實的村民在那兒等著了。
他們臉上滿是著急的樣子,那著急就跟刻在臉上的印兒似的。
等看到陸城他們回來,特別是看到陸城手裡那一把赤焰草,閃著像火焰一樣的光澤,在晨光裡泛著金紅色的光,晃得人眼睛疼,他們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快!柳婆婆,赤焰草拿回來啦!”老村長嗓子啞啞的,著急忙慌地接過陸城遞過來的草,小心得不行,就跟捧著啥絕世寶貝似的。
他的手有點微微發抖,還能聽到輕微的摩擦聲。
有個頭髮白花花、滿臉褶子的老太太,就是大家叫的柳婆婆,從人群后面走了出來。
她身上的粗布麻衣在風裡輕輕飄著,發出簌簌的聲音。
她眼神本來挺渾濁的,可一瞧見赤焰草,一下子就變得銳利起來。
拿過草藥後,她那乾瘦的手指輕輕在葉片上摸了摸,就好像摸著歲月留下來的印子似的,嘴裡唸叨著:“還好,靈性還在呢。”說完,也不多囉嗦,扭頭就走進了村裡一間滿是濃濃藥味的石屋。
石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那藥味直往鼻子裡鑽,又苦又刺鼻。
林清瑤緊緊跟在後面,小聲對陸城和周川說:“柳婆婆可是村裡唯一懂得古藥方的人。這赤焰草和她的秘藥配在一起,說不定能暫時把你胸口符文的亂動給壓下去。不過這藥可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啊。那符文背後的力量可太強大了,這藥裡沒有能跟它對抗的關鍵東西,也就是能解一時之急罷了。”她瞅了一眼陸城皺著的眉頭,又接著說,“你們也都看見了,天邊的裂縫,那可不是一般的事兒。咱們得趕緊找到徹底封印的法子,不然的話,那些裂縫就會像特別貪婪的大口子一樣,把咱們知道的所有東西都給吞掉。”
陸城點了點頭。
他胸口的符文啊,打從赤焰草靠近村子,特別是靠近柳婆婆那間石屋以後,那種躁動好像是平靜了一些。
可是那種鑽到骨頭裡的又灼痛又冰冷的感覺,還像貼在骨頭上的蛆蟲一樣,一直提醒著他有個特別大的危機在暗處藏著呢。
他能感覺到胸口有股怪溫度,就像冰和火在身體裡打架似的。
沒一會兒,柳婆婆就端著一碗墨綠墨綠的藥劑走了出來。
那藥散發出來的氣味,又苦又辣,特別奇怪,這味兒直往鼻子裡鑽,聞著就讓人忍不住皺眉頭。
“孩子,把這個喝了。”柳婆婆把碗遞給陸城,“這藥啊,能暫時把你身體裡那股特別霸道的力量給穩住,不過也就是暫時的,就像往燒開的鍋裡添瓢涼水,不頂啥大用。”
陸城一點都沒猶豫,接過藥碗就一口氣喝光了。
藥一進喉嚨,一股暖乎乎的感覺就迅速傳遍了全身,就像溫熱的潮水似的,還挺舒服的。
胸口上的符文閃了幾下,那股特別狂暴的能量波動還真就慢慢平靜下來了,胸口的灼痛也減輕了不少。
他這剛鬆口氣呢,就聽腦海裡趙無極那低沉又陰冷,還滿是嘲諷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哼!你以為這點小把戲就能攔住我?不過是多喘幾口氣,拖延一會兒罷了。真正的大戲,這才剛開始呢。”
他這話音還沒落呢,村莊外面天空中的那幾道幽藍幽藍的裂縫一下子就擴大了!
那幽藍的光特別刺眼,就像藍色的閃電在天空中炸開了一樣。
好多黑影一下子就像決了堤的潮水似的,“譁”地從中湧了出來,還發出那種特別淒厲的尖嘯聲呢,那聲音尖得呀,就好像能直接把人的耳膜給扎破嘍,然後就朝著村莊直撲過來了!
這些黑影的模樣那可真是千奇百怪的,有的長得就跟特別猙獰的猛獸似的,還有的像是被擰巴得不成樣子的人形,不過它們都有個相同的地方,就是身上都散發著那種讓人聞了就想嘔吐的陰寒死氣,那股子陰寒的氣息就跟冰冷的霧氣似的,直往人臉上撲。
“哎呀,不好啦!它們衝過來了啊!”有個村民害怕得大聲尖叫起來。
“快!趕緊啟動守護陣法!”老村長臉色特別凝重,扯著嗓子大喊。
他的聲音就在空氣裡來回飄蕩,帶著那種讓人沒法不聽的威嚴。
老村長手裡拿著一根看著特別古樸的木杖,使勁兒地在村子中間一塊刻滿符文的青石板上重重地一敲。
木杖和青石板這麼一撞,就發出了“咚”的一聲,悶悶的。
村民們就跟平時訓練好了似的,麻溜兒地跑到自己該在的位置上,把手裡早就準備好的獸骨啊、晶石啥的材料,一股腦兒地丟進青石板周圍的凹槽裡。
獸骨和晶石相互蹭來蹭去的,就發出那種脆脆的聲響。
林清瑤呢,也趕緊拿出一疊符紙,嘴裡嘟嘟囔囔地念叨著啥,那符紙也沒見著火,自己就燒起來了,變成一點點的流光,融進陣法的節點裡去了。
符紙燒的時候還“噼裡啪啦”地響呢,那些流光一閃一閃的,就跟黑夜裡的螢火蟲在那兒亂飛似的。
“陸城,赤焰草!”老村長大聲喊道。
柳婆婆把剩下的赤焰草用特殊法子處理好了,這時候拿了一小截根莖遞給陸城,說道:“把這個放到陣眼的核心去!”
陸城哪敢耽擱呀,趕緊接過那閃著金紅色光的根莖,麻溜地跑到青石板中間。
那兒有個事先留好的洞呢。
他的腳步在地上踩得噔噔響。
他把赤焰草的根莖就這麼插進去了。
剎那間,整個村子的地面上,數不清的古老符文脈絡一下子就亮起來了,那光可強了,形成了一個老大的光罩,把整個村子都給罩在裡頭了。
這光太刺眼了,人都快睜不開眼了。
那些撲過來的黑影撞到光罩上,就發出“滋滋”的那種腐蝕的聲音,然後都被彈開了,慢慢消融,最後變成青煙了。
青煙在空氣裡慢悠悠地散著,還帶著一股特別刺鼻的味兒。
陣法算是成功啟動了,第一波攻擊暫時被擋住了。
村民們一下子歡呼起來,可老村長和林清瑤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了。
“這陣法消耗能量太快了。”林清瑤瞅著光罩上不斷出現的漣漪,還有陣眼那兒赤焰草的光迅速變暗淡,心裡可擔心了。
果不其然,這陣法的光沒持續多長時間。
天空中的裂縫就像是被惹毛了一樣,突然之間,一道黑影從裡面猛地飛了出來。
這黑影可不得了,比之前出現的那些黑影都要大得多,也厚實得多,簡直就是個超級大的黑影啊!
這黑影看起來就像一頭特別嚇人的巨獸,不過頭上沒角。
它的兩隻眼睛紅得嚇人,就像兩團燃燒的小火苗,透著一股兇狠勁兒。
它身上帶著一種能把天地都毀掉的壓迫感,根本就沒把陣法的屏障當回事兒,直接就穿過那個光罩,目標特別明確,就是衝著陸城胸口上的符文去的。
那種壓迫感就像有一塊特別沉的大石頭壓在人身上似的,讓人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這時候,從那個巨型黑影上發出一股特別強大的吸力,強大得讓人感覺都要窒息了。
陸城就覺得自己胸口的符文好像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緊緊地抓住了一樣,符文在身體裡瘋狂地跳動,那種灼痛的感覺一下子就放大了好多好多倍,就好像這符文馬上就要被從身體裡硬生生地拽出去了似的。
陸城的身體忍不住就開始抖起來了,嘴裡還發出了輕輕的哼聲。
“小心啊!”周川就在陸城旁邊,離得最近了。
他大喊了一聲,反應那叫一個快啊。
周川這個人啊,平時就比別人力氣大,對危險的感覺也比別人更靈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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