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這段時間,一直在秘密調查十五年前的那起開膛連環殺人案!”
“或許,她只是預感到,節目組的下一個案子,很可能會重啟這樁懸案,所以提前做些功課。至於她到底查了多久,又查到了些什麼,我們……一概不知!”
“這些,你們是怎麼知道的?”陳宇適時地打斷問道。
“她太心急了。”嚴正的語氣裡透著惋惜,“她曾旁敲側擊,讓她父親的秘書,來套清竹的話。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我讓清竹,故意透露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舊檔案給她。”
老銀幣啊!
陳宇在心裡默默地翻了個白眼,發現這個詞,簡直是為眼前這個老頭子量身定做的。
“就在張落落遇害的前一天。”
“她不知道查到了什麼關鍵性的東西,突然……單獨約見了劉剛!”
“等一下!”
陳宇再次打斷了他的話,目光如電,直刺嚴正。
“你的意思是,你們一直在監視劉剛?”
“監視了多久?”
陳宇的語氣裡,充滿了壓抑不住的震驚。
“哦?”
聽到陳宇有此一問,嚴正來了興趣。
“你怎麼知道,我們監視的人是劉剛,而不是張落落?”
“這不是很明顯嗎?”
陳宇嗤笑一聲。
“張落落雖然是參賽選手,但在整條案情線上,她最多算個意外闖入者,和核心案情八竿子都打不著!更何況,她是張輔的寶貝女兒,你們想在不驚動那尊大佛的情況下監視她,難度有多大,您比我清楚。”
“這個世界,可沒有無處不在的‘天眼’系統。”
陳宇攤了攤手,苦笑道:“你們沒辦法透過幾個攝像頭就掌握劉剛每天的全部行蹤,所以,只剩下最笨,也最有效的方法。”
“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著他!”
“天眼?那是什麼東西?”嚴正眉頭一皺,顯然沒聽懂這個詞。
“呃……那不重要!”陳宇一時激動,差點把穿越前世界的東西說漏了嘴,連忙含糊了過去。
“你說的對。”
這一次,嚴正沒有再隱瞞,乾脆利落地承認了。
“我們確實是在監視劉剛。而且,已經監視了他很長……很長時間了!”
“為什麼?”陳宇追問道。
“因為劉剛這個人,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不對勁!”
嚴正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繼續說道:“劉剛和他的姐夫羅向東一樣,都是高階知識分子!江城大學生物系的高材生,只不過,比羅向東晚了三屆。”
“他畢業以後,放棄了其他更好的選擇,也一頭扎進了羅向東所在的那個研究所,研究的專案,竟然也和羅向東當年一模一樣!”
“再加上,他是羅向東的小舅子,他自己的妻子,又是當年開膛案的受害者之一……”
“你說,這樣一個集眾多疑點於一身的關鍵人物,我們,怎麼可能會放任他不管呢?”
“劉剛在研究所,會用到手術刀嗎?”陳宇抓住了關鍵點。
“當然。”嚴正答道,“雖然他們平時解剖的,大多是些植物,但常年累月下來,他們用刀的手法,絕不會比一個外科醫生差!”
“所以……”
陳宇感覺自己腦中那團迷霧,正在被一點點撥開。
“你們最初是因為羅向東的案子,才開始監視劉剛。結果卻意外發現,他竟然和十五年前的開膛手案,有著更深的牽扯?”
那個一閃即逝的靈光,再次浮現在陳宇的腦海。
這一次,他抓住了!
羅向東!劉剛!生物研究所!開膛案!
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線索,在這一刻,被一根無形的線,串聯了起來!
嚴正沉重地頷首,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
“你們懷疑,十五年前,劉剛的妻子,也是他殺的?”陳宇再問。
“不。”
嚴正卻斷然否定。
“劉剛和他妻子,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感情極好,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他沒有殺妻的作案動機!”
“那他殺張落落,又有什麼動機?”陳宇徹底被搞糊塗了。
嚴正的眼神,瞬間冷得像一塊冰。
“張落落遇害的前一天,他們兩個,在一個我們監控死角的廢棄民房裡見了面。”
“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談了些什麼,我們的人沒辦法探查。”
“但是!”
“他們出來的時候,我們負責盯梢的探員,正好看到張落落一邊快步走著,一邊在整理她口袋裡的一支錄音筆!”
“之後,劉剛從民房裡追了出來,兩個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嚴正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陳宇。
“再之後的事情,你也清楚了。”
“錄音筆還在,但裡面的記憶體卡,卻不翼而飛了!”
“所以……”
陳宇接過了話頭,聲音也變得冰冷。
“你懷疑……張落落用錄音筆,錄下了什麼跟劉剛有關的驚天秘密,所以,劉剛為了這個秘密,殺人滅口,取走了記憶體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