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博語氣冰寒：
“你太公那一脈，沈家蒼南分支，便是葉戰天的母族——沈如雪，正是你遠房姑母！”
“據她所言，這個葉戰天，從小在貧民窟長大，一身邪性。”
“得知自己擁有天賦後，目中無人，毅然脫離葉家。”
“更在進入精訓營前，將沈家一位同輩打成白痴，至今昏迷未醒！”
“你說——這樣一個目無尊長、白眼狼的畜生，是你的偶像？”
沈墨瞪大了眼睛，完全無法接受。
“怎麼會這樣……他根本沒跟我提過這些……”
“當然不會提！”
沈文博冷哼，臉上寫滿了不屑與憤怒：
“他現在是文武雙狀元，是三大軍區爭搶的天才，當然只會展現最好的一面。”
“可我們沈家與葉家，對他了解得很！”
“我們兩家對他的態度，他不可能不知道——卻依舊故意與你親近！”
“說不定，此人別有用心！”
說罷。
沈文博命令道：
“沈墨，我不管他之前對你有多少幫助。”
“我只告訴你——以後，不準再跟葉戰天有任何來往！”
沈墨沉默，指尖發顫，想反駁，卻說不出話。
他腦海中，浮現起葉戰天為他開脈、深夜教他練功的情景，還有那一聲“弟弟”的玩笑。
那不是假意。
但沈文博眼中的怒火，卻也那麼真實……
沉默許久後，沈文博冷聲道：
“你若被淘汰，我無話可說。”
“可現在你覺醒了。”
“你有未來。”
“所以你要明白——”
“這個人，不值得交。”
“他不是沈家的人。”
“也永遠別想成為我們沈家的朋友。”
“可是……”
沈墨咬了咬牙。
他還是不甘心。
“我覺得……葉哥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他……他寫了一篇論文，是關於蟲族遷徙路線與圖騰的推論。”
“能追溯蟲族起源！”
“爸，我求你——”
“你就看一眼。”
“你是研究院副院長，應該能看得出來，這項研究的價值。”
“如果這個公式是真的，對整個人類的未來，都是突破性的意義！”
他說完，迅速將論文遞了過去。
眼神滿是懇切。
沈文博沒有接。
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十八歲。”
“文武雙狀元？”
“呵。”
“你以為文科考第一，就能寫出顛覆蟲族的理論？”
“你當這是高中生寫作文？”
“別說他。”
“就是我手底下那些博士、研究員、院士。”
“寫出來的也有一半是狗屁。”
“堆字數，堆參考文獻，堆假設模型。”
“為的就是發表論文混資歷。”
“我看完了只想吐。”
“你讓我一個研究院副院長……看他一個小屁孩寫的論文？”
“沈墨，你真讓我失望。”
沈墨不說話了。
只是把論文放在了茶几上。
“你不信可以。”
“但你是科研人員。”
“不是審判官。”
“你可以質疑，但至少先看過，再下判斷！”
“我信葉哥。”
“你看完這篇論文再罵我，我認！”
沈文博沒再說話。
他不想繼續爭。
他只是不耐地拿起那疊列印稿。
隨手翻了幾頁。
眉頭，緩緩皺起。
眼神，開始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