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圖書館內。
一片寂靜。
靜得彷彿能聽見筆尖乾澀的刮紙聲。
葉戰天終於停下手。
放下筆，揉了揉眉心。
輕嘆一聲。
——果然。
想要推匯出蟲族遷徙與圖騰之間的關係。
絕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
一整天。
他都沉浸其中。
卻也只不過，窺見些許皮毛。
他抬起頭。
這才注意到。
韓震還在翻著資料。
林婉清，靠在一旁的書架上，已經倦意滿臉。
——他們，一直在等。
葉戰天眼神微動。
“謝謝。”
“能留下來幫我。”
韓震回頭一笑。
“還記得我來找你啊？”
“我都以為你把我當背景了。”
葉戰天：“你找我？”
韓震點頭，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是關於前幾天……那場突襲。”
“你們在進行團隊訓練。”
“指揮系統被駭客入侵，無人機失控。”
“緊接著——蟲族入侵。”
“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葉戰天不語。
韓震目光一沉：
“蟲族雖然能學習。”
“但遠沒進化到能做網路攻擊的程度。”
“更不可能，黑進我們軍部系統。”
“也就是說——”
“它們背後，有人。”
“而且是人類。”
圖書館內一片沉寂。
只有風，輕輕翻過書頁。
韓震盯著葉戰天。
緩聲開口：
“那天……你在雨林裡。”
“到底，看到了什麼？”
葉戰天沉默片刻。
緩緩開口。
“我那天……”
“見到了一個蟲族。”
“還有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神秘人。”
韓震眉頭微皺。
葉戰天繼續說。
“那個人，自稱凌駕於蟲族與人類之上。”
“蟲族驍將，是他親自傳送過來的。”
圖書館內，陷入短暫的寂靜。
韓震臉色一變。
不可思議地看著葉戰天。
“怎麼可能？”
“蟲族……一直把人類當成食物。”
“而人族，知道蟲族是天外之敵。”
“怎麼可能，會有人類站在蟲族那邊？”
葉戰天沒有回答。
只是眼神冷靜。
韓震低聲咒罵了一句。
“……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背後……肯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他看著葉戰天。
聲音低沉：
“你的研究——”
“現在絕不能對外透露。”
“你要是說得太多，說不定會引來殺身之禍。”
葉戰天卻搖了搖頭。
神情淡然。
“沒關係。”
“我不怕死。”
他抬起頭，目光堅定：
“說不定……”
“還能把黑暗裡的老鼠引出來。”
葉戰天站起身。
走到窗前。
望著圖書館外那片黑夜。
緩緩開口。
“我一個人研究。”
“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才能推匯出完整結果。”
“與其單打獨鬥。”
“不如公之於眾。”
韓震一驚。
“你說什麼？”
葉戰天轉頭。
眼神清冷。
語氣卻無比堅定。
“我要把這個研究，公佈出去。”
“讓所有人類的學者，一起參與。”
“讓全人類的智慧。”
“共同去破解蟲族的秘密。”
“蟲族太強。”
“而人類的時間，不夠了。”
韓震沉聲：
“可你會被盯上。”
“你現在……早就是某些人的眼中釘。”
“真要公開，萬一你出事了——”
葉戰天打斷他。
“所以我才要公佈。”
“我死了，沒關係。”
“但研究，必須繼續。”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蟲族的弱點。”
“我要把這條路，變成所有人都能走的路。”
“就算蟲族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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