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善勒住馬韁,指著陳烈家那幾間新蓋的瓦房,厲聲喝道!
隊伍立刻散開,將陳烈家的小院圍了個水洩不通!
刀槍的寒光在朝陽下閃爍,肅殺的氣氛瞬間籠罩了整個清水鎮!
鎮上的村民被這陣勢嚇得面無人色,紛紛躲在家中,從門縫窗欞驚恐地張望。
有人悄悄溜走,想去給陳烈報信,卻發現陳烈家附近早已被圍得鐵桶一般。
“陳烈!滾出來!”趙善的聲音如同寒冰,響徹整個清水鎮。
出乎所有人意料,陳烈家的院門,緩緩開啟了。
陳烈一身普通的布衣,神色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從容,緩步走了出來。
他身後,跟著李老虎、趙大、王生,以及十幾個同樣神色冷峻、按著腰間鼓囊囊位置的兄弟。
秀娥和素娥被護在最後面,臉上帶著擔憂,卻並未慌亂。
“趙大人。”陳烈走到院門口,對著騎在馬上的趙善,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不知大人興師動眾,圍住草民寒舍,所為何事?”
趙善看著陳烈這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更是怒火中燒!
他猛地一指陳烈,聲音尖厲:“陳烈!你目無王法,膽大包天!昨夜竟敢帶人潛入清河縣城,殺害朝廷命官孫神劍孫捕頭!更毀壞城門!罪大惡極!還不速速跪下認罪伏法!”
“哦?”陳烈眉毛微挑,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
“趙大人此言差矣。孫捕頭死了?還是在清河縣城內?這真是駭人聽聞!不過……”他話鋒一轉,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嘲諷,“大人說是我殺的?可有證據?草民昨夜可是一直在家中,從未離開過清水鎮半步。
大人若不信,大可問問這清水鎮的鄉親們。”
陳烈話音一落,周圍躲在屋裡的村民們,雖然畏懼官威,但想起陳烈平日的恩惠,又看到趙善如此蠻橫,一些膽大的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
“就是啊…烈哥兒昨晚在家呢…”
“我…我好像還聽見他院裡有人說話…”
“沒證據就抓人,這不是欺負人嘛…”
這些議論聲雖然不大,卻清晰地傳入趙善耳中,讓他臉色更加難看。
他哪有什麼鐵證?
小楊村的線索被陳烈清理乾淨了,昨夜城門口的目擊者衙役也都被滅口了!
唯一的證據就是孫神劍的死和陳烈有仇!
“哼!刁民之言,豈能作證!”趙善強行壓下怒火,厲聲道,“孫捕頭與你素有仇怨,昨夜遇害,你嫌疑最大!本官現在要帶你回縣衙問話!是非曲直,自有公斷!來人!給本官拿下!”
他根本不給陳烈辯解的機會,直接以嫌疑為名抓人!
只要把人抓進縣衙大牢,他有的是辦法炮製陳烈,屈打成招!
幾個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拿著鎖鏈鐐銬,就要上前拿人!
“且慢!”陳烈的聲音陡然轉冷!
他站在原地,身形挺拔如松,沒有絲毫要就範的意思。
“趙大人!僅憑嫌疑就要拿人?這恐怕不合朝廷法度吧?我陳烈雖是一介草民,但也懂得一個‘理’字!大人若拿不出實證,就想強行拘拿,恕難從命!”
“放肆!”趙善被陳烈當眾頂撞,勃然大怒。
“本官奉旨牧民,緝拿兇嫌,何須向你解釋!你竟敢抗拒官府,罪加一等!給本官拿下!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鏘啷!”“鏘啷!”……
隨著趙善的命令,周圍的縣兵衙役紛紛拔出兵刃,寒光閃閃,殺氣騰騰地向前逼近!
“保護烈哥兒!”李老虎一聲怒吼,率先拔出了腰間的精鋼腰刀!
趙大、王生和身後的十幾個兄弟也毫不猶豫,唰唰唰一片刺耳的拔刀聲響起!
十幾柄雪亮的鋼刀瞬間出鞘,在陽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芒!
他們眼神兇狠,如同護主的狼群,將陳烈牢牢護在中心!
雖然人數處於絕對劣勢,但那股悍不畏死的兇悍氣勢,竟讓衝在前面的衙役們腳步為之一滯!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劍拔弩張!
一場血腥的衝突,一觸即發!
陳烈站在刀鋒環繞的中心,手輕輕按在了腰間的昆吾刀柄上,眼神平靜地看著騎在馬上、臉色鐵青的趙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