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突然出現的蒼白身影，第一時間引起了陸鳴與張毅的警覺。
兩道幽藍色的飛彈劃過白霧，打在了那影影綽綽的蒼白之身上。
遇事不決，先丟兩發流星飛彈探探路再說……
分裂四散的流星飛彈，很快就將這些白色影子全部消滅。
然而，陸鳴卻絲毫沒有放鬆下來，反而皺起了眉頭，心裡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不對，這些傢伙……沒有靈魂。”陸鳴語氣沉重地說道。
在他擊殺了眼前的這些白影后。
他並沒有收到觸發掠奪者的提示。
眼前的這種情況，與他在隱藏副本所遇見的何其相似！
“難道是幻覺？”
張毅有點不信邪，他也對準另一側出現的白影，釋放了一道猩紅色的“懲戒術”。
——這是牧師路徑的基礎技能之一，也是低階牧師為數不多的傷害型技能，能夠對亡靈類生物造成額外的傷害。
這些白影幾乎一碰就碎。
張毅釋放的懲戒術十分輕鬆地就消滅了一道白影。
他面色突然一變：“他們是亡靈……”
不僅如此，張毅的咒力中攜帶著“血”屬性。
相較於陸鳴的“罪”屬性，“血”算是一種相對常見的屬性。
不過這種屬性大多出現在“戰士”身上，其次就是“法師”和“術士”，最後才是“騎士”。
……出現在“牧師”身上，整個十三區恐怕也就張毅這麼一例。
“血”咒力的屬性效果是，在對敵人造成傷害的同時，可以根據傷害值獲得一定的健康狀態恢復。
也就是所謂的“全能吸血”。
當然，它提供的吸血比例並不高，只有10%……聊勝於無的恢復量。
但是它的戰略意義更為重要，因為擁有“血”屬性咒力的超凡者，能夠透過技能命中後的反饋，來判斷自己是否實際攻擊到了目標。
這也就意味著，一些創造“虛假之物”的幻術，對持有“血”屬性咒力的超凡者幾乎無效。
他們只需要對著敵人打上一發……技能，就能夠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幻術。
“亡靈？”陸鳴微微一愣。
他知道懲戒術的效果，也相信張毅的判斷。
“沒有靈魂的亡靈……還真是見鬼了。”
哪怕是博學的陸鳴，也從來沒有在書上見到過這種情況。
甚至在絕大多數的超凡書籍中，亡靈都是與“亡者的靈魂”直接劃上等號的。
結果現在陸鳴面前突然蹦出來一堆“沒有靈魂的亡靈”，而且數量還越來越多……
“開什麼玩笑。”
陸鳴再次釋放流星飛彈，清除眼前不斷湧現，並且還在朝著他們靠近的白影亡靈。
這些身影從四面八方湧來，數量增長的速度越來越快。
不一會兒就幾乎舉目皆是。
他和張毅此時已經徹底被亡靈大軍包圍了……
陸鳴臉色一變：“這些傢伙還在變強？！”
雖然還是觸之即死的水平，但是陸鳴能夠明顯感覺到，這些傢伙變“肉”了。
按照這個增長趨勢下去，再過個二十秒，他們或許就能夠扛下陸鳴一發散射的流星飛彈。
——這幾乎已經快趕上白銀級的水準了。
而這種強化，誰也不知道有沒有盡頭。
要是這些亡靈會一直強化到黃金級……就算有十個陸鳴在，也全得死在這裡。
陸鳴當機立斷，甩出了五道黃昏之焰，短暫的炸出了一條真空帶後，立馬拽上張毅跑了起來。
“不行……不能再繼續停在這裡，遲早會被耗死。”陸鳴心中對於這些白色亡靈的出現，已經有了一些猜想。
二人在森林中跑著跑著便發現，原先那些追著他們的蒼白身影開始逐漸消失，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陸哥，他們不見了！”張毅驚奇地嘆道。
陸鳴鬆了一口氣，前進的步伐也逐漸慢了下來，但始終沒有停頓。
“果然如此……他們只會襲擊那些在白霧裡躑躅不前的人，只要我們動起來，他們就消失了。”陸鳴解釋道。
這相當於白霧的一種“防掛機”機制，又或者說是對“消極遊戲”之人的一種懲罰。
但這裡竟然會出現這種機制，多少讓陸鳴感到了些許違和……
怎麼想都覺得哪裡怪怪的。
張毅恍然大悟，但他還是有一點想不通：“陸哥，你說那些傢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陸鳴嘆了口氣：“……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如果硬要說的話，他們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種投影——來自亡靈的‘真實投影’。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們明明是亡靈，卻又沒有靈魂。”
但猜想畢竟只是猜想，陸鳴沒有任何證據能夠進行驗證，這個話題終究是不了了之。
找不到破局的辦法，也不敢停下腳步。
二人只能這樣漫無目的，不斷地在充斥著白霧的森林中前行。
陸鳴嘗試過在限定的範圍內兜圈——雖然在白霧之中，他的方向感被大大削弱，但是大致的方向他還是能夠掌握的，只要圈的範圍夠大，就不會走偏。
然而，在他們走到第二圈的時候。
那些蒼白的亡靈身影便再度出現。
陸鳴只能被迫更改方向，繼續往前。
——這是一條禁止回頭的路。
二人越走越遠，隨著時間的推移，陸鳴突然意識到，這白霧似乎還有另外一種效果。
它能夠模糊生物對“時間”的感知。
經過特殊訓練的職業者，通常都對時間有著非常敏銳的感知力，哪怕沒有鐘錶等計時儀器，大多也都能準確地感知到時間的流逝，並且前後誤差不會超過五分鐘。
像陸鳴這種感知力尤為發達的職業者，更是能將誤差控制在一分鐘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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