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地獄開局。
此刻,場間氣氛微妙,彷彿暴雨前的寧靜,陰雲密佈,讓人喘不過氣來。
薛梅環顧左右,顯然對如今的局面很是滿意,她冷冷一笑,言之鑿鑿道:“如今鐵打的事實就在眼前,再無辯駁的餘地。”
她冷眼看向柳若雪,道:“你這賤婦與下人通姦,便當寖豬籠溺死!”
說著,她又看向明晟,冷然道:“至於你這孽種,便當打斷手腳,丟出府去!”
本被汙衊,心如死灰的柳若雪聞聽此言,慌忙的跪著挪向薛梅,抓著她的裙角悽聲道:“不可啊夫人,不管你怎麼對妾,妾都認了,但晟兒他真的是老爺的孩子,流著老爺的血脈,你不能這麼對晟兒啊!”
薛梅一甩衣袖,掙脫柳若雪的手,退開半步,滿臉嫌惡道:“笑話,他不過是你和下人野合出來的野種,吃了族中這麼多年的供養,我沒有追究此事,只是將他打出府去,已經是我大發慈悲了,你若再胡攪蠻纏,便讓這孽種陪你一起去寖豬籠!”
她冰冷的話語毫無猶疑的宣判著柳若雪和明晟母子的命運,而見證這一幕的幾位族老乃至明長恩都未發一言,顯然已是預設了薛梅的判決。
至此,一切似乎都已經塵埃落定。
見狀,薛梅心頭一喜,眉梢翹起,當即便呼喝道:“來人,將這個不守婦道的賤人拉去沉塘,至於這個小野種就打斷手腳,然後丟出府去!”
話落,當即便有幾名在門外候著的僕人入內,準備抓著明晟和柳若雪出去。
而也就在這短短片刻的時間,明晟也算是徹底理清了一切。
無疑,今日的所謂滴血驗親不過是這薛梅專門為了針對他們母子二人的一個局。
所有的一切分明都已經提前安排好了。
為的,便是要將他們娘倆置於死地!
甚至薛梅之所以敢做的這般決絕,他也能夠猜到幾分。
此前,三房一脈只他一子,薛梅雖然嫉恨他與母親,常常苛待於他們母子,卻也仍留有一分餘地。
但不久前,在薛梅各種手段的努力下,終是查出有孕,一切自然不同。
尤其是他年近十五,束髮在即,即將在族中確立下三房繼承人的身份,明確擁有繼承三房部分產業的權利,薛梅自然坐不住了。
族規如此,明家之內,無人敢不遵從。
這份權利,即便是明長恩都不可置喙,更不必提薛梅。
說到底,明長恩不過是明家十幾房中的一脈,根本不可能與族中規矩抗衡。
而以薛梅刻薄性子,自不會看著這一切發生。
於是,便有了今日這麼一場大戲。
想到這,明晟心頭陣陣發冷,他沒有想到才來到這個世界,就要面對此等迫害。
他甚至能夠猜到,如果今日他當真被趕出明家,後果只怕不僅僅只是手腳被打斷,丟出府去這麼簡單。
還有著更深層次的威脅存在。
因為有一股極其恐怖的危機感並非出於這堂內眾人,而是來自於這整個天地。
他的出現,似乎並不受此方天地的歡迎。
或許,他只有度過眼下的這場劫難,才能夠真正以明家庶子的身份融入這個世界。
一旦失敗,迎接他的很可能是真正的不容於世,屍骨無存。
故而,他必須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