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閃過幾秒模糊的錄相：獨聯體士兵站在甲板上，嬉笑著看向水中掙扎的落水船員。
隨後是發言人一張冷漠的臉，聲稱己方行為完全正當。
李前進眼神中一絲冰冷的寒光無聲閃過。“
前進哥！”
春妮太熟悉他了，瞬間就感覺到了情緒變化。她的手還搭在他肚子上，能感覺到他肌肉的瞬間緊繃。
李前進笑著拍拍春妮的手，示意她安心，“媳婦，沒什麼，只是有點惱火，俄國越來越不像話！”
可是那個冷漠發言人的畫面和嬉笑計程車兵和掙扎的落水者形象，卻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眼底。
春妮看著他平靜得可怕的側臉，心頭的擔憂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更重了。
她知道，前進哥說的沒什麼，往往意味著事情很大。
“你要過去？”她試探著問。
李前進沉默了一下，沒有否認，也沒有解釋。
他將目光從電視上移開，落在春妮擔憂的臉上，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嗯，過幾天吧，出去轉轉。”
說完，他輕輕坐起身靠在沙發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眼簾微垂，彷彿在閉目養神。但春妮能看到他交叉的手指指節微微泛白。
林小豆和李曉萍交換了一個不安的眼神，都識趣地沒有追問，默默把電視音量調小了一點。
客廳裡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
肥皂劇還在上演著家長裡短，但沙發上的人，心思都已不在上面。
李前進看似平靜，內心卻如同熔岩翻湧。
那則簡短的新聞，觸碰了他最不能容忍的底線——恃強凌弱，草菅人命，還如此理直氣壯、冷漠無情。
他闔著眼，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那模糊畫面裡的每一個細節……
士兵嬉笑的嘴角，落水者絕望揮舞的手臂，發言人冰冷的眼神……以及那句“完全正當”。
獨聯體……士兵……香江商船……這幾個詞在他心底反覆咀嚼，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味。
他剛剛才從清源市的漩渦中回家，暫時收斂了鋒芒，可這世界，似乎總有新的、更深的黑暗迫不及待地要撞到他眼前。
春妮看著他緊閉的雙眼下微微顫動的睫毛，知道他在極力壓制著什麼。
她輕輕嘆了口氣，伸出手，用指腹溫柔地、一下下地撫平他緊蹙的眉心。
“不管什麼事，彆氣壞了身子。你想做什麼，我們都支援你。”
李前進沒有睜眼，但緊繃的下頜線似乎柔和了那麼一絲。他反手握住春妮的手，用力攥了攥。
他需要冷靜一下，也需要……獲取更準確的資訊。
那個模糊的錄影和簡短的新聞，遠不足以讓他做出判斷。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如果那冷漠的嬉笑和草菅人命是真的，那麼，無論對方是誰，無論在哪裡，都需要付出代價。
“小靈，被擊沉的那艘商船，到底怎麼回事？”
李前進接通了掌管李家在獨聯體所有產業的王小靈，聲音沉冷。
王小靈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就是獨聯體當地黑商勾結海關和邊防營，對咱們大米經銷商陳立明耍無賴！
不僅想白吞那批大米，還要扣船勒索！船長見勢不妙，冒險突圍到公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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