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瘋子。”齊東郡沒有退卻,一字一句說出了最能刺痛奚河的四個字。
但是這次這幾個字沒有成功激怒奚河,他忽然咧開嘴大笑了起來,一直笑,笑得聲調逐漸扭曲,倏然,笑聲消失了,他的臉上只剩下陰寒入骨的惡意:“我是瘋子,那齊飛呢,他正常嗎?被你們放在一個過濾了的世界裡長大的孩子,他正常嗎?
沒有人比你更清楚,瘋的不是我,是你們,是你!我要讓齊飛看看,他所見的光明都是假象!”
——
楠城警局刑警大隊牆上的時鐘顯示已經是後半夜一點了。
連日的調查,已經讓所有人疲憊不堪,但是奚河給的時間已經過半,沒有人敢休息,還在埋頭梳理著迄今為止收集到的線索。
白板上,齊飛的記號筆遊走著,人物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他反覆圈出了兩個人的名字——奚紫雲和封永壽,而這兩個人共同指向了一個未知的人,那個個子瘦小的神秘人。
然而,除了封永壽生前亦真亦假的描述以及徐通那模糊的一瞥,唯一可能知道這個人身份的那個人……
齊飛想著,從這個神秘人這裡畫了另外一個箭頭,在另一端寫下了“齊東郡”三個字。
“按照徐通的回憶,這個人與齊東郡的生意有密切關聯,如今奚紫雲、封永壽都死了,唯一知道這個人身份的就是齊東郡了。”齊飛說著,看向在座的各位。
劉桐難得深夜依舊陪著他們,雙手抱著保溫杯,神情與往常有很大的不同,那種彷彿永遠掛在眼底的笑意原來是會消失的。
“也不一定,老辦法雖然沒有創意,但是管用。”劉桐說道,“身高一米六左右,身材纖瘦的女性,做服裝生意。這三個要素加起來,要在楠城找一個失蹤人口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吳珊秋坐在滾輪辦公椅上挪了兩下湊到劉桐身邊:“劉隊,我們初步比對過了,沒有發現符合條件的,就怕家屬沒有報失蹤,我們這裡找不到記錄。”
“我們也許可以換個思路呢。”鍾葵忽然發話了,說著走到了齊飛的身邊,拿過他手中的記號筆,在神秘人周圍畫了好幾條發散的線,線的另一頭都落下了一個問號。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她敲了敲白板說道:“別忘了,這個人是做生意的。生意人的特質就是接觸的人很多,尤其是和她的買賣相關的人。當年的那筆訂單足夠讓齊東郡發家,說明這個人在行業裡的資源肯定比齊東郡要多很多。齊東郡是她最後一個客戶,但不是第一個客戶。”她冷笑道,“當年做服裝的可沒有現在這麼多,互相認識的機率很高,圈子裡有個人突然消失,這肯定會有人記得。”
“你的意思得找到當年在楠城做服裝生意的那幫人問問?”齊飛問著,隨即質疑,“這難度不比尋找失蹤人口低。”
“鍾葵說得有道理,二十七年前做生意的模式和今天完全不同,我印象中那時候楠城是有服裝批發市場的,楠城做服裝生意的人幾乎都在那裡。”劉桐贊同鍾葵的說法。
“魯蔓找來的那些東郡實業的元老,肯定有人能聯絡到當年這些人。”鍾葵很有把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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