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收貨方是誰？”齊飛執著問著。
“這也是這麼多年我想問的問題。我剛才說過了，齊總對這件事諱莫如深，但是我可能見過這個人。”徐通說道。
“可能？”鍾葵不由得好奇，“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可能見過是什麼意思呢？”
“因為都是我的猜測。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好不容易趕完了所有的貨，趴在縫紉機邊上打盹，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我抬起頭看到堆得高高的紙箱子縫隙間，有個戴著帽子的小個子正和對面的人說著話，距離有點遠，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看到這個人手比劃著，似乎是在討價還價，他甚至伸手推了齊總一把。”
徐通陷入了回憶當中，說這話的時候伸手做了一個推人的動作，“看起來，兩個人談得很不愉快，沒多一會兒，這個人就走了。
我在想，能討價還價的事情，那個人不是來收貨的還能是什麼？
本來我以為齊總會過來和我說幾句這個事情。
但是箱子那頭的齊總好心有意不讓我知道這件事，並沒有出現，而是跟著那個人離開了。
那時候我就知道，這筆買賣，齊總並不想讓我知道更多的內容，這種遮遮掩掩的態度，更加印證了我懷疑他走私的事情。”
“那時候你應該不知道報酬有多少吧？你懷疑齊東郡走私，居然沒有揭發他？”齊飛只覺得不可思議。
“年輕人，你不瞭解齊總，這個人就是有那種讓你無條件相信他的魅力，我說過我只是懷疑這件事是走私，但是當我面對齊總的時候，我就沒有辦法說服我自己了。他看起來那麼熱忱和正直，根本不可能幹這種事。”徐通這話與其說是給齊飛聽的，不如說是給自己聽的。
齊飛並沒有反駁，莫名的，徐通說他不瞭解齊東郡的話戳中了他，的確，他對自己的這位父親，知之甚少，他把注意力放到了調查上：“也就是說你見過和齊東郡起爭執的這個人，還記得他的長相嗎？”
徐通甚至不需要多作回憶就描述著：“當然，這個人穿著西裝，戴著帽子。個子不高，那西裝不合身，看起來就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隨著他的講述，齊飛和鍾葵面面相覷，這描述過於熟悉，彷彿回到了三五鎮那個溼漉漉的清晨，在封家堆放著骨灰罈子的江南小院，封永福轉述著封永壽當年的遭遇，封永壽提起的那個找他預訂骨灰罈子的傢伙，不就和徐通說的一模一樣。
“滬上無紅妝？”鍾葵一挑眉，說道。
難道這個人並不是封永壽虛構的？齊飛思忖著，不由得追問著徐通：“你看清楚這個人的長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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