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繼續下降,停在了最後負二層。
在幽暗的燈光下,兩條輪胎印跡依稀可見。
“他們果然是開車出去了啊,看來得讓交警抓緊排查了!”小陸見了立刻說道。
齊飛擺了擺手,沒有立刻下結論,觀察著四周,一面小心翼翼地沿著輪胎印繼續往前走去。
輪胎印沒有引導他們走向任何一個停車位,而是徑直往西南角的一扇小門走去。
越靠近那個小門,他們越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時間還是清晨,地庫裡死寂一片,隔著小門,隱約聽到另一頭有機器運轉的聲音,似乎是一個機房。
“飛哥!你看!”小陸忽然指向小門內的角落,齊飛順著方向看去,只見一把輪椅就靜靜地放在那裡,上面掛著明晃晃的手銬。
“你們是幹什麼的?”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在這樣的氛圍下著實嚇了兩人一跳。
一回頭,一個老頭穿著白大褂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後,帶著疑惑的眼光看著他們。
“這是什麼地方?”齊飛亮出了證件問道。
“再往裡就是太平間嘍,你們警察找到這裡來幹嘛?”老頭好奇地問。
就在這時,小陸忽然吸了吸鼻子,嘀咕著:“這是什麼味道?飛哥你聞到了嗎?”
齊飛聽了留意了下,在地庫汽油和發黴的味道中,混雜著一絲他熟悉的味道……
那是一股淡淡的酒香,帶著死亡的氣息,從漆黑的門洞深處溢位來,幽靈般抓弄齊飛的神經。
他拔出手槍,穿過小門,幾米通道盡頭,白底紅字的燈箱赫然寫著“太平間”幾個字。
一步一步,越是靠近,酒的香氣越是濃烈,在這不透風的地下室幾乎要把人燻醉。
門虛掩著,開著一條縫,齊飛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正在小心試探的時候,忽然有個老頭從他的身後伸手推開了門,自言自語著:“咦?我昨天忘記鎖門了?”
還沒等齊飛提醒老頭小心,房間內的景象已經徹底讓三個大活人震撼了。
伴隨著撲面而來的黃酒香氣,只見在解剖臺上,端端正正擺放著朱銘恩的頭顱,他的臉朝著門的方向,眼睛半睜著彷彿在迎接他們的到來。
身體的其他部分,整齊切割碼放在瞭解剖臺上,現場被處理得很乾淨,沒有一絲血跡,一層黃色的液體浸潤著屍體,聞著味道也知道是陳年的黃酒——朱銘恩得到了和陳小靜一樣的下場。
或許是酒的味道作祟,那一刻齊飛只覺得自己的思緒亂極了,視線時而清楚時而模糊,陳小靜與朱銘恩的屍體交替浮現在他的腦海,變換著面容和形狀,吞噬著他的大腦。
“飛哥,快看!”小陸的聲音把齊飛拉回到了現實,他的手指向了邊上的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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