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了瀾河市區,沿著冬季荒涼的林間道路朝著偏遠的殯儀館駛去,漸漸地,和他們同行的,總有播放著哀嚎哭聲的靈車,這地方几百年來,時代在變,喪葬的習俗似乎大同小異,披麻戴孝的人帶著對逝者無盡地哀思,送著最後一程。
“飛哥,你這一路話很少呵?”吳珊秋坐在副駕駛轉頭看向齊飛,說道。
“我在想……”齊飛注視著前方,看起來並沒有接近真相的激動,“為什麼姚蕾蕾會有一根手指是儲存完好的。我之前經手過縱火致人死亡的案子,重度燒傷的人十個手指不大可能單單有一個好的。”
“飛哥,你說得有道理,我腦補了下這種情形,火苗又不會自己拐彎。”
“除非是有人故意要儲存這枚手指。”
“姚蓓蓓不是說了嗎?梁鳴已經準備好了姚蕾蕾的遺囑,等著她簽字,但是如果她手都燒廢了還怎麼簽字?那時候民宿的人只是看到他不顧一切地去抓住姚蕾蕾的手,想保住的,與其說是妻子的命不如說是她的手指。手指保住了,就算沒法簽字,也可以按手印。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姚蕾蕾堅強地醒過來了,他的計劃就泡湯了。”齊飛的話聽得吳珊秋冰寒刺骨。
“鍾葵說得沒錯,他還真是天生壞種啊!”吳珊秋憤慨地說道。
車子已經到了殯儀館,瀾河的警察幾乎同時抵達了這裡。
殯儀館總有那麼幾具暫存的屍體,有些等著火化、有些無人認領。
到了遺容整理的地方,他們很意外這裡比想象得要繁忙。
不大的房間裡筆挺挺地躺著好幾具遺體,仰面等著化為灰燼前最後一次的體面裝飾。
一個看起來將近六十的老頭正輕聲細語地教著邊上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給其中一具遺體化妝。
“這位就是我們館裡負責修容的傅連生。”工作人員介紹著就朝裡喊著,“傅老師,有人找!”
老頭摘下老花眼鏡投來不悅的目光,彷彿對方這一嗓子會驚醒這些死得透透的人似的。
他和小姑娘叮囑了幾句,悻悻地走了出來。
“傅老師您好,我們是楠城警局的,找您瞭解下三年前一具遺體修容的情況。”齊飛客氣地說道。
“三年前?那麼久的事情誰記得?”傅連生打量著齊飛,“楠城?楠城的警察跑瀾河來幹什麼?”
“關聯案件,這很正常。不知道對於三年前一位叫姚蕾蕾的死者有沒有印象,家屬當時要求為她做遺容美化。”齊飛繼續問著。
“誰?不記得了。”傅連生對活人的態度比對死人差多了。
“是一位燒傷很嚴重的女性。”齊飛換了個問法。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