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點印象,怎麼了?”“家屬說,死者火化前一根手指不見了,你能幫忙想想嗎?”
聽到這話的傅連生原本就不怎麼樣的態度更差了:“你們是懷疑我弄丟了人家的手指?你問問館裡的人,我工作幾十年收到過差評嗎?”
吳珊秋聽了忍不住嘀咕著:“物件都是死人,那可不沒有差評嗎?”
傅連生乜斜著看吳珊秋,所有人以為他要生氣,沒想到語氣反而緩和了下來,說道:“你們說的這個人不是我服務的,但我不相信那個人會犯這樣的錯誤。”
聽到傅連生終於鬆口了,齊飛趕忙追問:“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傅連生說道:“他們知道,那時候我收了個學徒,叫徐魏,願意幹我們這一行的人不多,很多是為了有個飯碗不情不願地來的,幹不了多久就跑了。只有這個徐魏不一樣,他是真喜歡這個,愛鑽研,學得快,沒多久就能自己獨當一面了,有時候甚至做得比我都好。你們說的那位小姐,處理的難度很大,我知道他可以做得比我更好。這個人心細,做事追求極致,不可能會發生弄丟手指這種事。”
傅連生說起這個愛徒,滔滔不絕的和剛開始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齊飛默默聽著,他所聽到的可是完全不一樣的角度,按照傅連生對徐魏的描述,這個人的行事作風謹慎,又對遺體有強烈的興趣,這可太符合朱銘恩和楊金翰這兩個案子裡兇手的特徵了。
“徐魏現在人在哪裡?”齊飛問得多少有點迫不及待。
令他失望的是,傅連生搖了搖頭:“就是做了那位燒傷小姐的那單活兒,他就辭職了,這人不愛說話,也沒說原因,我想來想去只能是那副遺體的情況太可憐,他受了刺激。”
聽完這話,大家都沉默了。
正在氣氛凝重的時候,房間裡傳來了“哐當”一聲,在裡面幹活的小姑娘不小心打翻了化妝盒,粉餅、眼影撒了一地。
傅連生見了,不由得急了,唸叨著:“哎呦你老子的,把這裡搞得這麼亂,又得收拾很久!”
聽到這句話的齊飛腦袋“嗡”地一下,這話語調很奇怪又很耳熟,他最近在哪裡聽過,卻一時間想不起來,應該是一個不經意的時刻,甚至連說話的環境都差不多,陰冷,死氣沉沉,有屍體,不,有很多屍體在周圍。
如果時空穿越,他彷彿看到了那隻手悄無聲息地從他身後伸過來,開啟了太平間的門,隨之,朱銘恩的頭顱,被清洗得乾乾淨淨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次,他注意到了這隻手,和那蒼老的聲音比起來,實在太過年輕了!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為什麼他們排查了醫院周邊所有的監控都找不到可疑的人員,為什麼兇手對於醫院的情況如此瞭解,為什麼太平間的門是虛掩著而鎖並沒有被破壞,這個人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醫院,甚至在案發的現場窺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而他一無所知。
這時,眼尖的吳珊秋髮現了更多的證據,她拿起了放在角落裡的一個罐子,交給了齊飛:“飛哥,你看!”
齊飛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和在楊金翰遇害現場,那個怪物塗鴉下撿到的油漆罐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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