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連生不懂他們為什麼突然對這個油漆罐感興趣,說道:“這是給棺材板補漆用的,有什麼問題嗎?”
“我想,徐魏不僅僅拿它來補漆了。”齊飛掂量著罐子說道。
車子在趕回楠城的路上飛馳著,吳珊秋看著手機裡傳來的資訊,對齊飛說道:“飛哥,瀾河那邊關於徐魏的調查情況發過來了,這個人是土生土長的瀾河人,小時候家境不錯,在小學畢業那年,父母死於車禍,成了孤兒,因為性格偏執,經常和收養的親戚有摩擦,在不同的人家住過,成年後就獨自生活,但是每份工作也都不長久,殯儀館這份工作應該是他做得最久的一份工作了。”
“他和姚蕾蕾呢,有查到什麼交集嗎?”齊飛問道。
“飛哥,你別說,還真有!”吳珊秋話語中多少帶著點興奮,“姚蕾蕾和這個徐魏是初中同學,看來兩個人是認識的,不過聯絡了其他同學都說兩個人在讀書期間沒有什麼交集。”
“有沒有交集,等我們回去找這個人問話就知道了。先不要通知大家,免得打草驚蛇。”
“不怕他跑了嗎?”
“他那天直接出現在現場,看來是對自己有極端自信的人,逃跑只會增加他的嫌疑,他不會這麼幹。”齊飛篤定地說。
楠城負二層的車庫,一個不起眼的老頭哼著歌,拿著鑰匙串朝太平間走去,從來沒有人會多看他一眼,彷彿所有人的潛意識都在迴避這個事情——大多數人不喜歡面對死亡,亦或者和死亡相關的東西。
一片安靜的聲音裡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很快被身後的人聲打斷戛然而止:“徐魏!”
齊飛大喊著。
鑰匙繼續轉動,老頭彷彿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似的,繼續哼著小曲,準備進入太平間。
“不許動,不然就開槍了。”齊飛的聲音再次傳來,隨著腳步聲的增加,更多的警察出現,這是一個圍捕現場。一切佈置得悄無聲息,沒有人察覺。
背對著所有人,“老頭”那雙還年輕的手鬆開了鑰匙,忽然從口袋裡摸出了什麼回身朝著齊飛他們將要射擊。
“砰!砰!”槍聲響起,老頭應聲倒地,抽搐了兩下就不再動彈了,這時候大家才看清,他的手中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該死!上當了!齊飛暗自懊惱。
走到近前,那張不為人注意的老臉仰面在手電筒的光照下,展露出更多的細節,齊飛一點點撕下混著矽膠和化妝術的精巧偽裝,徐魏本來的面目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裡,和照片中如出一轍,也和照片中一樣沒有生命。他在殯儀館學習到的遺容修飾技巧用到了自己的身上,帶著偽裝沒有留下一句話死去了。
在徐魏的身上,找到了一截風乾的人的手指,依稀可見那道練琴留下的痕跡一如歲月傷痕留著。
徐魏住在醫院的職工宿舍,整理得一塵不染。只不過在枕頭底下,他們發現了一張照片,這是一張初中畢業的合影,姚蕾蕾站在正中,而徐魏在最後排的邊上,姚蕾蕾注視著鏡頭笑靨如花,徐魏注視著她,無人知曉。
齊飛拿著照片,看著窗外冬日暖陽,不由自主地哼起了一段旋律,搞得一旁蒐證的吳珊秋一頭霧水:“飛哥你魔怔了嗎?”
“你忘了嗎?這旋律是不是很耳熟。”齊飛提示著。
吳珊秋若有所思,終於想起來:“是在民宿裡聽到的大提琴曲子。”
“對,姚蓓蓓說這是她妹妹原創的曲子,徐魏被捕的時候在哼的是同一個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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