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王塔上是城主的房間,阿提斯平日裡便住在此處,塔底是一座大廳,雖不及百爐廳那般龐大,但與一般城堡的議事大廳規模不相上下。約恩已穿戴好甲冑,他朝著阿提斯頷首致意,瞥了自己幼子一眼,手裡攥著信。
“巴利斯坦爵士的訊息,才送達。”
“西蒙不在?”阿提斯匆匆問。
約恩跟著阿提斯走入焚王塔議事廳,說:“巴利斯坦聚集的兵力接近一萬,都是王領和部分風暴地北部的兵力,布萊伍德也出了份力,瑪格麗王后讓洛拉斯·提利爾和他的河灣地兵士也加入了其中。您指定的哈羅德·哈頓已經率領兩千谷地騎兵抵達了君臨,憑騎兵的速度,輕裝簡行,應該很快就能跟上大部隊。”
“他知道風息堡的事兒?”
“巴利斯坦收到的時間比我們更早,他想讓首相您放心。”
阿提斯不再多言,兩眼的餘光環望了這一眾谷地和河間地的貴族,徑直坐上了主座。
“上酒。”他對安蓋說。
安蓋沒有像從前那樣親自斟酒,而是吩咐他的侍從侍酒一一為到來的貴族斟酒。
阿提斯瞅了瞅大廳裡,發現不少年輕稚嫩的面孔,自己的侍從和侍酒位置在安蓋被受封騎士之後都已空缺,這些貴族拖家帶口抵達赫倫堡的心思再明顯不過了。
“黃金團,”阿提斯把黃金團的徽章扔到了長桌上,“莫名的一股勢力。”
“坦格利安王朝時期留下的禍根,”傑森·梅利斯特解釋道,“‘寒鐵’伊葛·河文建立的勢力,自由貿易城邦最強大的一支傭兵,留下的最晚的情報告知我們,他們至少有五萬之眾。”
“虛張聲勢,”約恩嗤之以鼻,“要是格拉夫森他們在這裡,怕是會嘲笑你,傑森大人。”
傑洛·格拉夫森皺皺眉,“喂,羅伊斯,我在這裡。”
谷地貴族們鬨堂大笑,就連傑洛和約恩也不例外,而河間地的貴族顯得畏首畏尾,不知道這是怎樣的行為,需要站隊哪方。
“不過就海鷗鎮的情報而言,傑森大人的說辭有點過於誇張了,黃金團巔峰時期也不過一萬出頭,現在恐怕也就在這個數字左右。”傑洛·格拉夫森對阿提斯說。
“首相大人,”傑洛的長子瓊恩·格拉夫森站起身,“值得注意的是,這幫傭兵從風暴地登陸,而破船灣方才經歷一場大風暴,倘若他們跨海而渡,損失不會是少數吧。”
約恩眼裡不失欣賞,“我想巴利斯坦爵士和他的一萬軍隊就足夠對付這幫傭兵,況且我們的敵人還暫時輪不到他們,鐵種目前才是最大的威脅。”
此話一出,不少河間地貴族都點頭稱是,即便是佈雷肯和布萊伍德兩家,也難得立場一致。
阿提斯握著主座的扶手首端,手心用力抵著,眼睛望向傑森·梅利斯特,“似乎那個稱王的攸倫·葛雷喬伊並沒有試圖從河間地登陸。”
“海疆城日夜警惕,巡邏隊增加了一倍,可以確認,周圍的確沒有鐵種的動向。”傑森回答道。
阿提斯用劍鞘掀開地圖,指著君臨。
“不論攸倫用什麼手段拿下舊鎮,到了內陸他便毫無手段,君臨城,海疆城,甚至海鷗鎮都可能是他的目標。”
傑諾斯·佈雷肯哧哧地笑出聲,“首相,恕我失禮,鐵種叛亂也不是常事,這幫人向來習慣從海疆城劫掠我們三河之地,他們一旦拿下海疆城,長船便可以肆意在河間地馳騁,但攸倫·葛雷喬伊的主力盡在河灣地,西境的探報訊息也沒有鐵種艦隊出發的訊息,難道說他們想拿下君臨?”
阿提斯放下劍鞘,喃喃說:“我倒真想讓他們來君臨決戰,那裡可是有著國王,和鐵王座啊”
還有野火。
國王與野火,倘若攸倫真的拿下君臨,等於是替他解決了兩個棘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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