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伯特·法林保持冷靜:“有多少人看見了這字條?我是指,識字的?”軍官愣住了,“守城的守備隊軍官倒是識字,”他看向一旁的洛馬斯·伊斯蒙爵士,像是在求援,“不知道綠谷城的梅斗大人舊部識不識字”
洛馬斯·伊斯蒙揮揮手:“訊息傳開了,識不識字不重要了,守備隊的人哪個沒看見城下的埃伍德·梅鬥。”
吉爾伯特·法林攥起拳,他看了眼洛馬斯·伊斯蒙,又掃視了圈風息堡守備隊的軍官,“梅斗大人只帶來了五十二個人,其中二十個是他的親衛,這件事和他們說清楚就行,跟我去談談吧。”
洛馬斯·伊斯蒙盯著他的眼睛,狐疑幾乎就要寫在臉上了。
吉爾伯特·法林心知肚明,他拿起佩劍,讓侍從給他披上披風,沒有看洛馬斯·伊斯蒙一眼,大步向外走去。
洛馬斯·伊斯蒙敲著桌子,若有所思,他緩緩扭過頭,注視吉爾伯特·法林離去的背影。
風息堡議事廳的走廊遠觀像是個菱形,廊外的光亮描著吉爾伯特的身形輪廓,廊內的昏黑挨著牆壁,視野裡走廊就顯得很是擁擠,吉爾伯特在其中好似個巨人。
“你是國王封的代理城主,要是有二心.”洛馬斯冷哼一聲,拿起劍鞘,迎著吉爾伯特在廊內拉長的身影朝外走去。
吉爾伯特解決可預見的兵變的方法,是以吃酒的名義,分撥守備隊的軍官把綠谷城計程車兵給拆開,在划拳吃酒的席間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邊疆地的人,先前跟了藍禮,後來隨了史坦尼斯,現在瞧見勢頭不對又向喬佛裡那個亂-倫生子屈膝,顯然就是一幫無-恥之徒,埃伍德·梅鬥伯爵落到他們手裡,必然遭受非人的折磨,這時說的任何話,恐怕都是布萊斯·卡倫那個叛徒強加而來的。
分散了一波物資,吉爾伯特籠絡了人心,安撫了城內軍心。
但這顯然沒有說服洛馬斯·伊斯蒙,後者挨著城頭,看著拎著酒袋而來的吉爾伯特·法林。
“埃伍德·梅鬥什麼時候出的城,什麼投降信,你最好說清楚,代理城主大人!”洛馬斯·伊斯蒙緊握著劍,似乎時刻準備拔劍。
吉爾伯特·法林垂眉看了眼伊斯蒙手中的劍,“你想殺我嗎,伊斯蒙爵士?”
“那要看你了,法林大人。”洛馬斯·伊斯蒙劍又握緊了幾分。
吉爾伯特臉色依舊從容,將酒袋放在雉堞間,鼻子靠近嗅了一口,“好酒!好酒!”嘴裡喃喃自語。
洛馬斯·伊斯蒙皺起眉,他嘴唇動了動,眼睛始終盯著吉爾伯特,確認了他似乎並未帶武器。
“到底怎麼回事?”他問。
吉爾伯特·法林的手掌放在城垛上,藉助上面的石屑摩挲掌心,去除掉汗漬,他答道:“你覺得我們能守住風息堡嗎?”
洛馬斯正要發威,吉爾伯特又補充一句:“靠自己。”
“什麼意思?”洛馬斯皺起眉,兩邊張望了望:“哪裡有盟友?”
吉爾伯特·法林接著說:“有,他們在鷲巢堡。”
“鷲巢堡?紅頭髮那個騎士,羅蘭·克林頓?他不是在君臨嗎?就他幾個兵?”洛馬斯連連發問,他已然沒了耐心。
“不,”吉爾伯特否認,“鷲巢堡現在另屬他人。”
“誰?”
吉爾伯特·法林深吸,盯著洛馬斯·伊斯蒙,說:“這是我們苟活下來守住風息堡撐到聯絡席琳女王的唯一機會,否則這裡遲早被喬佛裡攻破,或者斷糧活活餓死。”
“你還是想背叛。”洛馬斯·伊斯蒙抽出劍。
“不,”吉爾伯特再否認,“我要假意投降。”
“投降?!”洛馬斯劍指吉爾伯特脖頸。
“不是向喬佛裡屈膝投降,”吉爾伯特不退一步,劍尖已經滲出血來,他面不改色,“而是假意投靠鷲巢堡。”
“到底是誰?”
“伊耿·坦格利安,以及那個我們很熟悉的,”吉爾伯特見到洛馬斯顫抖的臉頰,知道已經說服,於是伸手撥開劍,後者果然沒有阻止,“瓊恩·克林頓,他回來了,帶著一整個黃金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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