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聽說是男孩?”羅拔頗為疑惑地問,二人面面相覷。地牢裡,一處單間,培提爾·佛雷蜷縮在稻草堆裡,那滿是麻子的臉此時終於恢復了平靜。
發生了什麼?他到現在還不敢置信,睡夢裡被侍衛吵醒,轉眼侍衛的腦袋就滾落在自己腳邊,抬頭盡是可怕的刀劍交加,恍惚間自己腦後彷彿被重擊一下,兩眼一黑便到了這裡。
外面怎麼回事,他揉著自己雜亂的頭髮,多虧了茉莉侍女,自己的頭髮一直是很整齊的,緩解了些滿臉麻子帶給他的自卑,但此時已經亂不成型。
他知道外面有大軍逼近,不過是友好的谷地人,是傳奇的“谷地雄鷹”阿提斯·艾林率領的軍隊,聽父親說,佛雷家和艾林家還要聯姻呢!他聽到有人說“該死的傭兵!”老天!一定是認金龍為主的貪婪傭兵襲擊了他們,囚禁了自己。
他們想要多少錢?培提爾·佛雷心裡想,孿河城一定能滿足他們的貪慾,東西兩堡的金庫裡塞滿了金龍和銀鹿,佛雷家有的是錢!
也許,也許谷地人,阿提斯·艾林公爵會率兵救他們,他可是偉大的騎士,怎麼會放任自己家族即將聯姻的物件慘遭不測呢?正想著,地牢的門突然鬆動,一個人臉冒了出來,培提爾·佛雷沒有見過。
“你是誰?”他警惕地問。
那人走近培提爾,戴著面罩,布甲很新,是佛雷家的制式。
“我是黑瓦德的手下,”戴面罩的人簡單地說:“黑瓦德率兵逃到了西堡,東堡失守了,西堡還沒有,我從下水道溜進來,來救你。”
“黑瓦德?”培提爾的鐐銬在這人的一番操弄下頓時解開,“你來救我?”
“對,跟我來。”戴面罩的人拉起培提爾的手,看了一眼他的麻子臉,迅速地轉過頭。
培提爾·佛雷感覺像是進了迷宮,下水道的噁心味道頓時讓他想要作嘔。
“你怎麼……這麼熟悉孿河城?”培提爾·佛雷問道。
可戴面罩的人給出了像是沒有正面回答的答案,“誰不喜歡這座城堡,沒人會不喜歡,喜歡就要了解,佛雷。”
培提爾聽到他直呼自己的家族姓氏,有些不滿,“不許你直呼我的姓氏,既然是黑瓦德的手下,起碼對佛雷家有些尊重。”
戴面罩的人沒有和他廢話,而是徑直把他拉進一處深穴,汙臭不堪撲面而來,灰褐色的汙水衝進河道。
“這是哪?”佛雷問。
“這裡的水流直入泥土,通向綠叉河。”戴面罩的人說。
佛雷頃刻間想了起來,“我記著,我記著這裡,下面的管道里全是水,怎麼逃離?”佛雷捂住口鼻,厭惡地說,“告訴你,你要是讓我鑽這個水道,絕對不行。”
後腦勺再次迎來重擊,培提爾·佛雷的身子頃刻軟了下來,昏黑的眼神裡那個戴面罩的人越來越遠,不堪的汙穢逐漸充斥自己的視線。
培提爾·佛雷掉進水中,被吸進了管道,無聲無息,就如同下水道沖刷的垃圾一樣。
戴面罩的人若有所思,轉身離去。
……
皮雅·佛雷看著眼前想要侵犯自己的傭兵,平時哭哭啼啼的聲息彷彿被堵在喉嚨間,一絲聲音都傳不出喉嚨,只有嗡嗡的哽咽聲。
眼前的傭兵可怖的臉快要碰到自己時,身前的壓力突然消失,一位褐色頭髮及肩的英俊騎士站了出來,長劍英勇地揮舞,擊倒了傭兵。
“小姐,”他溫柔地抱著皮雅,輕撫她充滿淚花的眼角,“我發誓,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皮雅·佛雷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英勇無畏的男人,只在歌謠裡聽過英雄騎士拯救公主的故事,在此時,皮雅覺得自己就是公主。
她伸出雙手,抱著騎士的腰,頭埋在他的褐色長髮上,一股清香湧入鼻息,這位騎士是剛剛洗過澡嗎?皮雅心裡默默地想。
林恩·科布瑞看著懷裡的皮雅,嘴角微微一勾。
改了不重要人物的年齡,使得她們在本文中變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