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灰濛的天幕近在眼前,卻實際隔若彼岸。
龐大的黑色城市置身於這片扭曲的空間中,像是黑石堆迭成的整齊切整的山脈。
“綠鬍子”號的船長凝神望著逐漸遠離的這座城市,性格張揚的他也會在這座世上最偉大城市面前靜默不語。
“瓦蘭提斯現在還是長夏裡最爛漫的日子,這裡卻是灰濛濛的。”
最不知輕重的來自瓦蘭提斯的少年打破了甲板上的平靜,此前進入亞夏港口時他的沉默不語既是因為被陰森的氛圍所困,也是在船長的威逼利誘下釀成的。
甲板上的人紛紛望向他,“綠鬍子”號船長向右拽了拽下唇,大手將少年衣領提起,貼著耳朵說道:“到船艙裡去,貝姆,把剩下的乳鴿端上來。”
少年正傾聽著,左邊面頰卻忽然被捱了一巴掌,扭頭跑進船艙,哭哭咧咧。
“哈哈!”
“綠鬍子”號此前緊張沉寂的氛圍終於被輕鬆所取代,船員恢復往日航行在汪洋上排解寂寞,騷話連篇的模樣,甲板上再次充滿動力。
來自亞夏的紅袍女站在船頭,一襲單薄的紅袍裹在身上,海面波濤洶湧,大浪拍船。
“女士,我想,”船長搓了搓手掌,哈了口熱氣,“外面太冷了,裡面有上好的船艙,要不去裡面歇下吧。”
紅袍女用她紅色的瞳眸看向船長,伸手摸向船長的面頰,
一股溫熱從船長面部傳來,他尷尬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鼻息間還存留著紅袍女簡單展開紅袍時散出的輕香,不過他有股莫名的感覺,感覺這股香味來自紅袍女的體溫,而不是遠洋途中到處可見的香水。
“老大,”水手收著繩索,“我們辛辛苦苦從瓦蘭提斯跑到這,就載一個人?什麼貨都不拿?”
“你要是能給我三整箱的金銀我甚至敢去瓦雷利亞。”船長不屑地說,嘴邊銜著嚼糖,甘甜的口感溢滿口唇。
“吹牛誰不會?”水手笑著說,迅速朝旁一躲,避開船長的一通鞭子。
“你這個混蛋!”船長狠狠咬住嚼糖,笑罵道。
“綠鬍子”號行駛數日才離開亞夏的黑夜。
貝姆穿梭在船艙中,手裡端著餐盤。
“老天,還有水果?”出聲的人伸手就想去拿,貝姆立刻拍打他伸出的手,“別動,給紅袍女的!”
貝姆沒管身後水手的叫罵聲,徑直跑到船艙的深處。
想到又要見到那位神秘的女士,貝姆春心頃刻盪漾,紅袍女美麗的心形面龐,酒紅色的頭髮她的一切一切都太吸引貝姆,甚至比船長身邊那個牛奶膚色的船妓還要吸引貝姆。
“綠鬍子”號是瓦蘭提斯的大船,船長雅各布更是瓦蘭提斯赫赫有名的傳奇水手,船每次靠岸都會僱些妓女上船,排解水手長期航行的寂寞,船妓的挑選更是有嚴格的要求,雅各布不會讓病菌和騷亂在“綠鬍子”號上傳播。
不過蠻奇怪的,那個雅各布身邊的船妓似乎也會跟著紅袍女唸叨著什麼“長夜漫漫,處處險惡。”做著些紅袍僧才會做的祈禱。
船長雅各布都說最近和她睡覺都差點想象成了和紅袍女上床,很是興奮。
貝姆靠近艙門,他跟著雅各布航行的日子裡,來過這裡,見過這裡許許多多次。
但這幾天這裡似乎因為紅袍女的出現變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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