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女士?”貝姆輕輕敲門。“請進。”紅袍女的聲線有些低沉,她是受寒了嗎?貝姆擔憂地想。
貝姆輕輕推開門,探頭望去。
燭光在貝姆眼前閃爍,恍惚間透過焰心他看見靜坐在床榻上的紅袍女,緊緊注視著舞動的燭焰。
她在看我嗎?貝姆有些羞澀地低頭,挪步把餐盤放在桌前,“女士,這是您的晚餐。”
紅袍女轉移了視線,看向了貝姆,“你來自瓦蘭提斯,男孩?”
“是的,女士。”貝姆有些激動,這是這幾天他給紅袍女送餐她第一次和他說話。
“瓦蘭提斯的拉赫洛神殿.”紅袍女喃喃道。
“有很多,伱想看我可以帶你去!”貝姆激動地說,可說完他便後悔,這樣多此一舉雅各布肯定又會罵他。
紅袍女似笑非笑地看著激動的貝姆,伸手撫摸貝姆的頭髮,貝姆受寵若驚地挺起頭,他慶幸來的時候偷走船妓的香水瓶,往自己頭髮上噴灑。
“長夜漫漫,處處險惡,”紅袍女喃喃道,“靠岸時,一個全身黑如瀝青的紅袍僧想乘船去往瓦蘭提斯,務必帶上他,他是我的朋友。”
貝姆點點頭,他?貝姆內心有些失落,什麼樣的朋友?“我會和船長說的,不過你說的朋友在哪個岸口?魁爾斯嗎?”
“靠岸就行,他自會上船。”紅袍女再次看向蠟燭上的焰火,目不轉睛。
貝姆離開了房間,向船長雅各布那裡走去。
馬奇羅裹著紅袍,圓滾如卵石的腹部靠在木樁上,獅子鬢毛般糾結一起的骨白色鬚髮在臉上蜿蜒而出,猩紅的眼睛盯著遠處駛來的大船,綠鬍子老人的圖案在船帆上搖曳。
橘紅色的繃帶纏在馬奇羅的腰間,他已經在這座城鎮待了太久,此前的風暴把所有可以前往瓦蘭提斯的船隻全都掀翻在海底,懦夫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船隻在港口被風暴掀翻。
至今那些船隻的殘渣還飄在海中,這些天只有沿海航行補充物資的官船經過,其餘能繼續向西的船隻一艘都沒看見。
盜竊者的臉被馬奇羅狠狠按在土壤裡,嘴裡唸叨著瓦雷利亞語,“天殺的紅袍僧!”他嘴上依舊不軟。
“行吧,”馬奇羅壯碩如錘的拳頭再次砸在盜竊者的臉上,“把東西交出來。”
盜竊者艱難地鬆開手,裝著錢財的布袋先現在馬奇羅眼前。
馬奇羅咪眼數了數,鬆開按住盜竊者的臉,“拉赫洛保佑你。”他衝盜竊者點點頭。
“願多斯拉克人操死你!”盜竊者飛奔溜去,混進港口的街巷中。
“長夜漫漫,處處險惡啊。”馬奇羅看著盜竊者腳一滑,跌入商販的菜果殘渣之中。
紅袍女站在甲板上,靜靜看著紛紛要求上船的人群。
馬奇羅抬頭看到了她,紅袍女也望向他。
“亞夏的梅麗珊卓麼.”馬奇羅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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