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篤定我們過不了河,”阿提斯說,“若是透過孿河城,拿下河間地北部諸侯的老家,主動將訊息擴散到綠叉河下游一帶,再舉全部騎兵搶渡紅寶石灘,這才是一擊致命的時機。”
“這麼說……”約恩喃喃道,“孿河城必須透過?”
“孿河城部署的兵力構成主要是傭兵,佛雷家根本沒有機會召集封臣,他的封臣主要在綠叉河以東,綠叉河西岸的勢力受海疆城影響太大,孿河城的東西兩堡互相支應到優勢會降低到最低。”阿提斯看向地圖上跨越綠叉河的這座城堡,目光銳利如鷹。
約恩看著阿提斯稜角分明的臉龐,突然萌生一個不確定的感覺,阿提斯似乎並不是只是為了懲罰河間地而發兵,自己的封君,鷹巢城公爵,似乎隱藏著更深的目的,更大的野心,阿提斯對孿河城似乎有著一種極致的執著。
他想到阿提斯出兵的命令,“出血門!殺向奔流城!”直覺告訴約恩,這兩句話,似乎只有一句是真。
青銅約恩的瘦削麵龐漸漸柔和,笑意逐漸瀰漫開來。
拿下孿河城,搶渡紅寶石灘,兩邊所花費的成本實際上在約恩看來,攻堅顯然成本更高,但阿提斯反其道而行之,谷地人不理解,恐怕河間地人也不會料到。莫非是這座孿河城裡,真的有破敵的關鍵之處。
“必須透過孿河城,”阿提斯重複了約恩的話,語氣更為堅定,“不過,可以先談判,穩住佛雷。”
……
洛克側坐在孿河城面向西面的東堡城牆上的城垛,眺望著阻擋他視線,矗立在長橋中央高聳的衛河塔,一座長臂投石車固定在塔上,猙獰地將利爪陷入塔身,長長的臂弓彷彿是時刻準備撲起的猛獸。
佛雷家的人耀武揚威地站在城牆下的長橋上,頤指氣使的神色令多數傭兵都很厭煩,洛克知道那人有個響亮的名字,雷加·佛雷。
“老大,今夜該我們執勤衛河塔,又是和那混球一樣的雷加,又是不眠之夜,該死!”紅鼻子傭兵在洛克身旁嘟噥著,嗓音雄厚。
“是啊。”洛克看向側面的寬廣的綠叉河,長橋真是人類造物裡的傑作,聽說佛雷家為了造這座橋,整整搭上了三代人。而佛雷家的歷史不過一千年。
“城裡面那個叫瓦妲的臭婊子整日轉悠,我發誓遲早要乾死她。”紅鼻子傭兵惡狠狠地說。
洛克不知道紅鼻子指的是哪個瓦妲,13歲白白嫩嫩的“白瓦妲”?還是那個胖子瓦妲,亦或者是和黑瓦德上床的“美女瓦妲”。他根本不想管,洛克曾在西堡參與伊尼斯·佛雷的宴會,宴會里他看到主廳二樓好奇看向傭兵團的漂亮小姐,那張臉格外精緻,在滿是黃鼠狼的佛雷家裡顯得格外顯眼。
洛克發誓遲早要把她拽到自己的床上。
不過他現在有著更重要的事。
少有傭兵自告奮勇擔當刺探谷地軍情的斥候,洛克和他的傭兵就是敢為人先的典範,那個可笑的雷加·佛雷還幼稚地稱讚自己擁有騎士精神,呵呵!等到他親自把匕首割向那個佛雷粗脖子的時候,一定會逼著他喊“爵士!饒命!”哈哈哈哈哈!
他現在只等夜色降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