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莊園,一個長相憨厚,頭頂戒疤的僧人正注視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他額上有黑青的疤印,像是憑空長出的第三隻眼。
旁邊,是端著熱茶的穆賀。
“大師,這景色真美。”
穆賀眼神迷離,他甚至嗅了嗅雨的味道,可惜血腥氣還是淡了些。
“眾生皆苦,我只是一個擺渡人”,僧人神色悲憫。
穆賀搖頭笑道:“序幕才剛剛開始,一定會有越來越多人從牢籠解脫。”
僧人輕嘆:“肉身苦弱,唯靈魂永存。”
穆賀像是最為虔誠的信徒,恭敬的說道:“世人愚昧,讓大師費心了。”
“執事大人既然如此通透,為何執意要讓穆老爺和穆小姐去帝都呢?”
僧人轉身,那雙宛若一潭死水的眼眸盯著穆賀。
穆賀神色一僵,感覺有些舔不下去了。
他為何找藉口把這倆送走,這臭和尚心裡沒點逼數嗎?!
特麼的好好的穆家老爺當著,金錢美女樣樣不缺,若非是被薩朗控制,有病了才跟黑教廷混一起!他勉強笑道:“往生極樂的機會難得,我又怎能幹出以權謀私之事。”
僧人含笑:“執事高風亮節。”
穆賀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
他有些反應過來,這死禿驢,剛是不是在敲打他?繼而又是一怒,我特麼親兒子都留下了,還不信任我?!“對了,勞煩執事讓宇昂過來一下”,僧人雖是笑著,卻讓穆賀不寒而慄。
穆賀趕忙把宇昂帶過來。
此時,僧人用一塊褪色的破衣遮住面容,唯獨露出一雙眼睛,看起來頗為邪性。
他撫摸著剛剛進門的宇昂的額頭,動作溫柔寵溺,宛如撫摸著自己的愛寵。
“雖然你是執事的侄兒,但是諸葛氏有云,涉罰臧否,不宜異同。宇昂教士,你覺得呢?”
宇昂頓時跪趴在地上,渾身顫抖著說不出話來,一股尿騷味漸漸濃郁。
穆賀瞅了眼他那半溼的褲子,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明明是堪稱完美的計劃。
為了保險起見,他甚至攛掇穆雲卓給這小子置辦了一身魔具,這都能讓莫凡那小子贏了,真是夠離譜的。
難道他真是主角不成?地聖泉沒拿到,大師很生氣,抬起腳,那隻樸素破舊的羅漢鞋與宇昂俊朗的臉親密接觸。
一股黑煙升起,宇昂瞬間慘叫出聲。
“太吵了,我不喜歡”,僧人將鞋子一點點塞進宇昂嘴裡,淒厲的慘叫聲變成低沉的嗚嗚聲。
骨頭裂開的聲音宛若凍裂的玻璃,裂痕逐漸擴大,宇昂的上下頷張成誇張的弧度,將整隻鞋裹進去。
黑煙瀰漫凝成一汪沸騰的黑水將宇昂的臉裹住。
宇昂整個身子費力的扭曲掙扎,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極了扔進油鍋裡的活魚。
不一會兒,那張臉便像是潑了硫酸一般腐爛見骨。
穆賀竦然,這玩意叫鬼酸水,把人扔進去,再撈出來,沒死的便是黑畜妖了。
十年前,他便是因為這東西的威脅,不得不乖乖聽話。
當年是被迫,沒想到漸漸的壞事幹多了,竟也有些享受這種畸變的快感。
“好了,宇昂教士,懲罰到此結束。去吧,希望下次見到你時,是帶著地聖泉一起回來。”
吳苦神情依舊悲苦,聲音依舊慈祥,而宇昂則慌不迭連滾帶爬跑出去。
“滾回來,如此這般像什麼話”,穆賀皺眉:”把你留下的東西舔乾淨再走。”
宇昂只得倒回來,明明他的舌頭已經腐爛,卻不得不強忍痛苦將地上混著血跡的淡黃色水漬一點點舔乾淨。
吳苦讚歎:“還是執事想的周到。”
“比不得大師慈悲心腸”,穆賀笑著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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