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衛的甲冑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幽幽冷光,那冷光如鋒利的冰刃,刺得人眼睛生疼。
刀戟碰撞聲清脆而尖銳,好似金屬之間的憤怒咆哮,在夜空中迴盪。
馬執事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針,狠狠紮在唐冥後頸,那冰冷的觸感讓唐冥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他手指仍扣著腰間那枚青玉佩,玉質被磨得發亮——那是教皇殿大供奉親賜的“令玉“,每道刻痕都浸著武魂殿的威嚴。
撫摸著那溫潤的玉面,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刻痕的起伏,彷彿在訴說著武魂殿的赫赫權勢。
“唐公子請留步。“
馬執事突然開口,聲線比夜風更涼,那聲音像冰渣子,直直鑽進眾人的耳朵。
他轉身時玄色官袍翻卷如浪,帶起一陣陰冷的風,吹在臉上如刀割一般。
身後十二名玄甲衛立刻呈半圓陣型圍攏,矛尖斜指地面,卻將唐冥退路封得嚴絲合縫。
那整齊劃一的動作,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如同悶雷在地上滾動。
千刃雪腳步微頓,轉身時月白裙裾揚起一道弧,像夜空中劃過的一道優美的月光。
淡淡的月光灑在她身上,讓她宛如仙子降臨。“馬執事這是何意?“
“教皇大人前日傳信,“馬執事從袖中抽出一卷黃帛,邊角繡著六翼天使暗紋。
那黃帛在月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澤,輕輕展開時,發出沙沙的聲響,好似在訴說著教皇的旨意。“凡與星斗大森林暗影殿餘孽交手者,需帶回武魂城詳查。
唐公子雖救過公主,卻也是......“他目光掃過唐冥腰間半露的昊天錘,“昊天宗餘脈。“
“放肆!“千刃雪指尖的天使聖劍嗡鳴出鞘,那聲音如同龍吟虎嘯,震得人耳膜生疼。
淡金色光紋在劍刃流轉,宛如流動的火焰,散發著熾熱的溫度。“唐冥為救我硬接暗影統領三記鬼爪,你當我看不見他背上的血痕?“她話音未落,唐冥便覺後頸一熱——少女方才站在他身側時,他分明聞到了她髮間若有若無的玉蘭香,此刻那香氣卻裹著灼人的怒氣,如同燃燒的花朵,讓人心驚。
劉雪兒攥著帕子擠到千刃雪身邊,小臉漲得通紅,呼吸急促,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公主說的是!
唐公子見我被暗影狼圍住,連自己魂環都沒顧上開,直接用肉身替我擋了一爪......“她指著自己肩頭未愈的抓痕,那傷口處還隱隱散發著血腥味,“您看,這血都滲到裡衣了!“
孫鐵握著腰間橫刀的手鬆了又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是武魂殿外殿護衛,跟了馬執事三年,可此刻望著唐冥後背那道從左肩胛骨斜貫至右腰的血痕——血痂混著泥土,連粗布短衫都粘在肉上——喉結動了動,終究沒把“按規矩辦事“的話喊出口。
那血痕觸目驚心,彷彿在訴說著唐冥的英勇和傷痛。
唐冥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緊,手心因為用力而微微出汗。
他能感覺到小黑在他褲腳蹭來蹭去,這隻剛化形的小魂獸還不會掩飾情緒,尾巴尖緊張得直打顫,發出輕微的顫抖聲。
馬執事的話像根刺扎進他心裡——昊天宗餘脈,這五個字在武魂殿等同於原罪。
他掃過玄甲衛腰間的六翼天使徽章,那徽章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又瞥向千刃雪緊抿的唇,突然明白:硬拼的話,千刃雪的聖劍或許能護他一時,但馬執事只要喊一聲“護主不力“,這些玄甲衛的矛尖立刻會轉向她。
“公主,“他向前半步,擋住千刃雪的身影,“馬執事也是職責所在。我跟你們回武魂城。“
“不行!“千刃雪的聲音帶著少見的顫音,那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急,如同風中的樹葉,瑟瑟發抖。“你身上的傷還沒處理,他們......“
“我信得過公主會向教皇解釋。“唐冥側頭,目光溫柔得像揉碎的月光,那目光彷彿能撫平千刃雪心中的擔憂。“但馬執事若抗命,您也難辦。“他頓了頓,壓低聲音,“我這條命是您救的,總得還些人情。“
千刃雪的耳尖瞬間紅透,那紅暈如同天邊的晚霞,美麗而羞澀。
她望著唐冥眼底跳動的暗芒——那是隻有面對她時才會有的柔軟——聖劍緩緩歸鞘,劍入鞘的聲音清脆悅耳。
劉雪兒卻急得直拽她衣袖,那動作慌亂而急切。“公主,唐公子要是被關到審訊堂......“
“我保證唐公子的安全。“馬執事突然笑了,笑得像看見獵物落網的狐狸,那笑聲陰森恐怖,讓人毛骨悚然。“公主的救命恩人,我們自會以貴賓之禮相待。“他揮了揮手,兩名玄甲衛上前,卻被唐冥抬手攔住:“我自己走。“
唐冥想起武魂殿以往對待類似情況,那些被帶回去的人,表面說著以禮相待,實則受盡折磨,不少人最後都沒了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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