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淵潭是距離帝京金水河不遠的一處湖。
它是帝京八景之一的存在。
在帝京極為有名。
只是在這樣的寒冬裡湖水早已被冰封,沒有了那滿湖的荷花便顯得極為普通。
玉淵潭東面有一處院落,它的主人是大周文昌學宮院正邰正弘邰老大儒!
這位老院正執掌文昌學宮足足三十年!
從原來集慶的文昌學宮到現在這帝京的文昌學宮,三十年院正生涯令他真正是桃李滿天下。
當然,他親自教導的學子並不多,但他有這院正的名頭,還是大周成名已久的大儒,那些從文昌學宮畢業的學子們自然是將他這個院正視為師長的。
他並沒有否定,這事是事實,他沒有否定的必要。
畢竟誰都希望自己的弟子能成為各行各業的翹楚,尤其是在官場!
大周官場,有三成的官員出自文昌學宮!
這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
邰老大儒亦將此視為文昌學宮的輝煌。
但這樣的輝煌因為陳小富的到來令他頗有些不愉快——
嚴自律!
官至刑部尚書!
他便出自文昌學宮!
乃陳朝長樂二年進士。
算是文昌學宮出來的排得上號的人物了,卻不料竟然被陳小富那廝給拿下,還下了大獄,聽說是放出來了,卻丟了官……
不僅僅是嚴自律。
自從陳小富當了那監察院御史,經他手查辦的官員裡面,有半數是文昌學宮出來的人!
這令邰正弘這位老院正很沒面子——
都特麼一群貪官!
文昌學宮教出來的是一群什麼玩意兒?
他一方面痛恨這些學生不爭氣,另一方面又痛恨陳小富下手太狠!
“要說起來……學宮教育那些學生們肯定是從忠君、愛國、為民等等出發的。”
“畢竟讀的是聖賢書,明的是天下道理。”
邰正弘一捋白鬚,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徐子州徐老大儒,拎起茶壺給徐子州斟了一杯茶,又道:
“他們金榜題名,老夫為他們高興。”
“他們步入仕途,老夫也給了他們一番教誨,所希望的當然是他們能廉潔為官清白做人。”
“老夫猶記得那時候的他們意氣風發,每一個都躊躇滿志……”
“哎,誰知道他們一個個在官場裡摸爬滾打幾年就變了!”
“他們渾身裹滿了灰塵,再也看不見他們那原本朝氣蓬勃的充滿鬥志亦充滿正義的臉。”
邰正弘搖頭,苦笑:
“身為文昌學宮的院正,他們曾經是老夫的驕傲,是老夫對文昌學宮的新學子們勉勵時候的榜樣……”
“可現在,卻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位小陳大人手裡的刀鋒利啊!”
“查辦這些貪官汙吏,老夫當然是讚賞的,可他卻將那些貪官汙吏的罪狀公之於眾,甚至還敲鑼打鼓押著那些人遊街……”
“這未免就有些過了!”
“在老夫看來,此舉便有些畫蛇添足的味道,這位小陳大人所圖,便是為了在百姓中豎立起他公正的形象,便是為了讓陛下清楚他實實在在做了一些事。”
“包圍刑部,將刑部官員一網打盡……老徐啊,這合理麼?”
邰正弘眉間微蹙:“老夫還真就不信刑部那麼多的官員都知法犯法。”
“何況按照律法的程式,就算是他監察院,也應該先審後判……他這不審就判……老夫以為不僅僅是對律法的褻瀆,更是他手握巨大權力的任性!”
“他無視律法,據說還將罰沒的銀子據為私有,便是在瘋狂的斂財!”
“這簡直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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