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
偌大的玉淵潭上停了許多的馬車!
花溪小院更是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自然也驚動了京兆府府尹左丘雄。
他今兒個下午也並沒有在京兆府,他在醉花陰與結廬書院院正秦書遠飲茶。
這飲茶總得有些話題。
這話題自然又是落在了陳小富的身上。
秦書遠的弟弟,大周最年輕的大儒秦文奇現在在陳小富身邊當差,下了值也是要回結廬書院的。
兄弟二人自然會聚聚,主要是秦文奇說說陳小富在監察院所行的那些事。
“左兄,咱也不瞞你說,這位小陳大人還真是個奇人!”
秦書遠放下茶盞一捋長鬚,又笑道:“原本我是一丁點也不看好他的,哪怕他入帝京的時候有陛下的黃羅蓋傘加身。”
“這朝廷啊,畢竟被潘不負掌控多年,陛下她……以我之見她拿潘不負也沒有太多的辦法。”
“所以我以為陳小富入帝京,他若是不向潘不負主動示好便很快會折戟沉沙。”
“我是真沒有料到他的膽子那麼大!”
“更沒有料到他在短短個把月的時間就打得潘不負毫無還手之力……我就納悶了,潘不負經營這幾十年,怎的就如此不堪一擊呢?”
“這說不過去啊!”
左丘雄哈哈大笑:“老秦,你是不知道陳小富這小子的膽子是從哪裡來的吧?”
秦書遠一怔:“……老鬼?”
“對,就是老鬼!”
秦書遠眉間一蹙:“老鬼沉默了這麼多年,為何要給他撐腰?”
左丘雄沉吟三息:“因為老鬼說,他或許會成為黎民百姓的一道光!”
秦書遠頓時一驚,“你與老鬼還有聯絡?”
左丘雄呷了一口茶,抬眼看向了秦書遠,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
“即安底子太淺,他將朝中官員拔掉了不少,可他手裡並沒有人可以用……今兒個咱弟兄倆在這裡喝喝茶,就是我想問問你,”
“這開了年,請即安在結廬書院掛一個客座教授,如何?”
秦書遠大吃一驚!
這句話聽起來很簡單,但內裡卻極有深意——
這主意顯然不是左丘雄想出來的!
這主意一定來自老鬼!
左丘雄與老鬼之間,竟然真的還有聯絡,並不是傳言的二人早已不相往來。
老鬼出這個主意便是為了讓陳小富擁有結廬書院教授的名頭,有了這個名頭,他就能將結廬書院的學子收為弟子!
他不用來結廬書院授課,以他當下之名聲,便會有無數的學子願意掛在他的門下!
以他在廟堂之上的權勢還有老鬼的背後支援……
秦書遠打了一個寒顫,俯身:“這樣……很危險!”
左丘雄也俯過身子:“不破,不立!”
“至於危險嘛……這樣的危險是值得去冒的!”
此間頓時寂靜。
外面忽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二人都坐直了身子,臉上原本肅然的神色消失不見,皆露出了淡然的微笑來。
都是老戲骨!
當京兆府少尹李向川走入此間的時候,此間氣氛已輕鬆愉快。
李向川樂呵呵衝著左丘雄拱手一禮:“大人,下官剛得到一個訊息,說……小陳大人在他府前擺下了臺子準備賣字,”
“聽說帝京有許多文人才子皆向花溪小院而去,聽說就連邰老大儒和齊國的那位徐老大儒也去了……大人要不要去看看熱鬧?”
左丘雄和秦書遠一聽,二人老眼頓時一亮!
“走走走,這等熱鬧若是錯過了豈不是會後悔一生!”
二人起身,離開了醉花陰,登上了左丘雄的馬車向花溪小院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