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散忠義接過腰牌後微微一掃,隨後扔了回去:“我就在這裡等他們,將他們都帶來。”
果不其然,很快紇石烈良弼就掀開門帳,大步走入。
“且先拿一份飯食來,腹中飢餓的緊了。”紇石烈良弼根本不見外,在僕散忠義的側目中,來到了側方案几,坐下後就對將自己引來的親衛揮了揮手。
親衛本能有些慌亂,沒有動彈,只是看向了僕散忠義。
僕散忠義無奈,揮了揮手,隨後對紇石烈良弼說道:“良弼相公,清晨至此,莫非只是為了來討一頓飯?”
紇石烈良弼正色說道:“烏者,你是否知道河北軍情了?”
僕散忠義點頭:“自然是知道了,然而事到如今你讓我做什麼?難道讓我率領主力支援大名府不成?”
他已經打定主意,若紇石烈良弼真的點頭說個‘是’字,他就會立即把這廝轟出去,連飯都不給吃。
紇石烈良弼彷彿看穿了僕散忠義的想法,立即搖頭:“自然不是。”
僕散忠義更是冷笑:“那該不會是讓我碰一下東平府吧。”
東平府那邊的防線也十分堅固,而且河網密集,還有梁山泊這種大湖作水寨,兩萬騎兵主力殺進去很有可能會被困死。
而且東平府距離大名府很近,漢軍主力可以隨時回援。
到時候紇石烈志寧倒是能逃出生天了,可僕散忠義被漢軍纏住之後,八成就得損失慘重。
紇石烈良弼再次搖頭:“自然也不是。”
僕散忠義嘆了一聲:“那良弼相公是想讓我率軍來幫你攻打徐州嗎?”
見紇石烈良弼帶點頭,僕散忠義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隨即戲謔說道:“那不如良弼相公先與我一起去打宋賊,如何?”
面對此等明顯的調侃之語,紇石烈良弼竟然點頭以對:“可以,我這就命令夾谷清臣率軍趕來,先為蒙城解圍,再去攻徐州,怎樣?”
僕散忠義思量片刻,搖頭說道:“那宋賊李顯忠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看著他們據守下蔡?若我軍主力沒有趁勢將宋賊一舉殲滅,到時候他們直撲汴梁又怎麼辦?就算他們不敢做任何動作,只是重新組織起潰兵,重塑軍心士氣,這場仗都算是虧的。”
紇石烈良弼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不過依舊搖頭:“烏者,賬不是這麼算的。我猜石相公那裡,也會有進展,到時我軍將宋賊兩翼擊敗,莫說宋賊主力,就連趙宋朝堂都會有所震動。這還沒算上烏者你擊敗成閔一事。
到時候,以宋國朝廷之懦弱,說不定宋軍就會直接撤軍。
就算宋軍不撤軍,也必然是全軍恐懼猶疑。我軍也可以廣佈疑陣,牽扯李顯忠,隨後以主力攻打徐州。”
僕散忠義起身,在帥帳中緩緩踱步,計算著得失,良久之後方才一嘆:“有件事,還是得與良弼相公說一聲。”
“我雖然擊敗了成閔,卻沒有給鄂州大軍極大殺傷,斬獲也不是很多。”
紇石烈良弼愕然:“那你為何敢扔下汴梁,來淮北參戰?”
成閔可不是阿貓阿狗,乃是一個小號韓世忠。
試問金軍所有將領,誰敢在韓世忠面前露出巨大破綻?
僕散忠義笑了笑,有些神秘的說道:“因為我親手將成閔擊傷,差一點就將其斬殺掉。”
紇石烈良弼更加愕然了。
成閔既然是小號韓世忠,那他本身的武力就肯定不會差,一員帶著精銳親衛的大將,想要殺傷實在是太難了。
僕散忠義是怎麼做到的?在紇石烈良弼疑問的眼神中,僕散忠義攤手說道:“因為成閔的背嵬軍在巢縣大戰中,損失過於慘重了,直到現在都沒有恢復妥當,所以自然就被我佔了便宜。”
紇石烈良弼立馬恍然。
這必然是成閔想要親率背嵬軍來與金軍打野戰,卻因為背嵬軍戰力下降,以至於被僕散忠義親率合扎猛安突入到身前,方才被擊傷的。
鄂州大軍主力其實未損,還有一戰之力,所以宋軍也只是退守。
若吳拱來替換成閔,這支大軍就會立即活過來,再次向著汴梁進攻。
僕散忠義見紇石烈良弼反應過來,嘆了口氣說道:“也因此,我需要儘快擊敗宋賊,迫使宋國議和。
若是耽擱久了,讓鄂州大軍繼續從方城夏道殺入中原腹地,以烏延蒲盧渾的兵力,很難護得汴梁妥當完全。”
紇石烈良弼只是思量片刻,誠懇說道:“若我有辦法,能夠更快攻下徐州,進而殺入山東腹地呢?”
僕散忠義目光一凝,轉過身來對紇石烈良弼說道:“什麼辦法?”
紇石烈良弼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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