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王治世
作為胡戈一世的繼承者,科爾隆國王和彌賽菈女王接手了一個強盛且總體穩定的國度,氣候風調雨順、百姓生活富足,一切都在往好方向發展。也正是在這個基礎上,雙王開始了自己的施政,在胡戈打下的基礎上進一步鞏固國家王座的統治。
加冕為王后,雙王首先將目光放在了王國的貨幣上,他們釋出的第一條政令就是在全國範圍內發行一套新的貨幣。
自托勒特王朝建立以來,由於諸多重要事務的緣故,胡戈一世沒有對王國的貨幣體系進行多少調整,除開對私鑄貨幣和以次代好的行為進行打擊外,他仍然延續了拜拉席恩王朝的慣例,王國的貨幣也繼續保持著“金龍”——“銀鹿”——“銅星”的結構。作為胡戈的繼業者,科爾隆一世很早就想要改變這種現狀,父親執政時大量新礦山的開採也給他提供了改變的基礎;因此,在科爾隆的規劃下,國家王座在新王繼位的第一年便著手發行一套新的貨幣。
與前朝相同,王國的新貨幣體系仍舊延續了金—銀—銅的結構,主要的改變是錢幣的圖案和貨幣的兌換比例:新款金幣上鐫刻著代表七神的七芒星,銀幣上則是僅次於七芒星的七神教符號雙刃斧,而銅幣上便是象徵托勒特家族和拜拉席恩家族合二為一的鋸齒鹿徽,除此之外,為了彰顯國王的權威和王室的和睦,三種貨幣的背面皆統一為兩位國王共同執政的圖案。而在錢幣的兌換比上,作為對拜拉席恩王朝時期不合理兌換比的改正,科爾隆國王親自確立了新的兌換比體系,也就是一枚金星換十二枚銀斧或二百四十枚銅齒。
同時,為了改變繼業戰爭以來錢幣質量一再劣化的現狀,雙王時期鑄造的錢幣也保持了非常高的純度,其統治前期時金幣的含金量和銀幣的含銀量普遍在95%~98%,這種情況無論放在坦格利安王朝、拜拉席恩王朝亦或是胡戈一世統治時期都是難以想象的。也正由於這些貨幣的質量太高,人們常常將它們小心儲存起來,將那些質量較差的貨幣花出去,而國家王座也有條理地回收這些劣幣,將它們重新鑄造為高質量的新幣,花費了數十年的時間才最終完成此次貨幣體系的調整。
如預料般,科爾隆的貨幣政策取得了成功,胡戈一世的三十年的統治為王國的穩定而努力,對貨幣體制則沒有進行多大變動,但隨著王國的經濟因為天下承平而愈發繁榮,這套從坦格利安時代沿襲而來的貨幣體制逐漸脫離了現實情況,因此,即使冒著被國家王座打擊的風險,民間也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大量私鑄錢幣。科爾隆的貨幣體系順應了社會的需求,推行起來自然順利異常。
在對貨幣體系進行調整後,雙王便將主要精力放在了對七神教和七神教會的管理上。三十年來,七神教的影響力隨著國家王座的統治癒發壯大,教內各派也隨之日益強盛,許多信仰虔誠領主對教會獻出了土地,胡戈一世也曾經任命過許多教士管理世俗的事務,這不可避免地就造就了宗教顯貴的出現。宗教顯貴,這類群體此前從未在歷史中出現過,胡戈一世在位時,礙於神眷者的神聖身份,七神教會對國王馬首是瞻,例如在那位全程經歷了遠征時代和繼業戰爭的胖子總主教去世後,七神教會就沒有進行傳統的總主教選舉,而是直接按照胡戈一世的意願宣佈盧琛·佛雷為教會總主教,東西七神教會也由此短暫統一。但是,隨著胡戈一世離去、盧琛主教因年邁逝世,維斯特洛的七神教會脫離了國家王座的直接掌控,世人也赫然發現曾經的王室應聲蟲已經變成了何等的龐然大物。
面對這番情況,科爾隆國王選擇透過頒佈規範和律法,以及在父親手中壯大的官僚體系和軍事體系,成功阻止了七神教會的觸手進一步延伸。具體措施上,七神教會很快被納入義軍體系、其財產和武裝力量受王室的官員監督,舊鎮大領地可以自行任命地方領主和官員的權力被國王收回,大部分宗教領地也被國家王座贖買,只保留了符合律法條目的土地面積,這一系列動作對於正在快速發展的七神教會而言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不過,當國王向七神教會的主教們許諾將對他們開放東方教會的職務後,這些損失也就變得沒有那麼不可接受了。
對於七神教會而言,與富庶的東方教會存在隔絕是一大痛處,在胡戈國王統治時,雖然東西教會曾在盧琛主教手中合一,但國王和東方教會仍然對西方教會保持排斥阻止了七神教會的觸角向東擴張,如今科爾隆國王告知他們可以進入到東方教會的體系中任職、分潤相關事務帶來的利益,這對於主教們們來說再好不過。同樣,站在國家王座的角度上,這番舉措也是有利的:東方教會在數十年的發展中已經高度體系化,而且被國家王座牢牢掌控,比起教會系統,它更像是官僚組織的一部分;眼下,西方教會對東方教會的滲透固然分潤了一部分王室的利益,但這何嘗不是西方教會被國家王座進一步影響的開始呢?
自國家王座成立以來,由於受到神蹟和威望的影響,七神教會早已同王室繫結。不過,考慮到歷史上有許多近臣對國王施加影響,乃至架空王室的案例,雙王如今對教會的態度也是可以理解的——想來兩位國王也不希望自己的後代在某一時刻被架空吧。
初步解決教會的問題後,雙王將精力放在了完善王國的軍事體系上,他們延續了胡戈一世的理念,繼續對王國現有的軍事體系進行調整和最佳化,對邊防軍和海軍的調整是這一時期最重要的改變。
作為一支歷史悠久的軍隊,國家王座的邊防軍源自拜拉席恩王朝時期上洛恩、下洛恩和里斯三處邊疆大領地的軍隊,除開在繼業戰爭期間解散的河口軍,其主要力量皆由當地領主組成。正因如此,在胡戈時代,邊防軍雖然事實上存在,但不歸屬於中央軍體系,而是地方軍的一個分支,甚至在許多時候完全是洛恩地方軍的代稱。
對於現在的國家王座來說,它已經不需要邊疆封臣們獨自承擔如此重大的任務,因此,雙王對王國邊疆的體系重新進行了梳理,在洛恩河東岸組建了東岸軍、在東疆組建了東疆軍、在瓦蘭提斯重建了河口軍;這三支軍隊仍然以邊疆領主為基礎,但國家王座也會派遣數千軍隊作為其常備和中堅力量,其中東岸軍和東疆軍駐紮在邊疆一線,河口軍則駐紮於王室直轄城市瓦蘭提斯作為機動力量,同時也負責洛恩河口的海防。
海軍方面,胡戈時代的王國海軍同之前的坦格利安王國和拜拉席恩王朝一樣,仍然以地方諸侯的艦隊為主力,考慮到多支地方艦隊在繼業戰爭中毀滅或重創,國家王座的海上力量甚至要比拜拉席恩王朝衰弱。為了改變這一現狀,雙王開始著力重建在戰爭中被毀滅的王家艦隊和青亭島艦隊,並在瓦蘭提斯和布拉佛斯組建新的王室艦隊;對於那些由地方領主指揮的艦隊,王室選擇以義軍總帥的名義派遣計查官,他們在日常會履行監督的和協助艦隊維護的職責,在戰時則負責了艦隊間的協調工作。
此外,為保證東方邊疆的安全,雙王效仿了胡戈一世在長城的建設,在即位初期便發起了第二次築牆役。這次築牆役的內容是在科霍爾森林南端至大沼澤北端,也就是洛恩河東岸的德斯勒託(意為曠野)和普拉維亞利斯(意為多雨林地)修築一道包含深溝、土堤、石牆、關口、崗哨和營地的工事,以此作為防禦草海方向可能發生的入侵的屏障——拔爾勃和卓戈對東方七國的入侵都經由這處區域穿過天險。
作為王國東方防禦體系的最後一環,雙王對此次建設非常重視,相關物資的儲備與其他施政同時進行,不少倉庫和營房在洛恩河東岸的曠野上建起,這一步就足足花費了王國兩年時間,之後,數萬民夫和工匠在東岸軍的協助下開始建設東牆,這道工程可能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才能完工。
同時,考慮到邊疆北段的安全,國家王座還曾與科霍爾進行談判,希望在科霍爾的部分邊疆地域駐紮少量軍隊用於警戒,不過這個提議被科霍爾拒絕了。在科霍爾看來,雖然雙王是城邦承認的共主,但王國和城邦都不應該逾越紅線,應該自己管理自己——否則,科霍爾的城邦官員和鑄造大師們也能去君臨指手畫腳——更何況科霍爾不像羅拉斯,完全有能力自己守衛自己,即使需要調動力量防守某一段邊疆,那也應該是直接調動科霍爾的軍隊,而不是讓國家王座的邊防軍橫插一腳。在聽取科霍爾使節的申訴後,科爾隆王放棄了派遣王軍北方的想法,轉而以城邦共主的名義調動了一部分科霍爾軍隊前往邊境駐紮,城邦忠實執行了這次命令。這次申訴也沒有影響國家王座與科霍爾在其他方面的關係。
自胡戈即位為王始,北方三城就逐漸嵌入了國家王座的體系,當義軍體系成型,每個城邦也都有各自的職能,其中地位最高、價值最重要的便是科霍爾;這座地處邊疆的城邦不僅是王國東方與草海間的屏障,也向王國出口了大量軍備和馬匹。第一次築牆役期間,科霍爾不光向王國出口自產的馬匹,還積極與東方的草海部族溝通,將大量草海馬運往長城,這不光滿足了王國對馱畜的需求,甚至還改變了王國不少地區的飲食習慣;而在胡戈一世著手組建中央軍體系時,軍隊的武備也大多購置於科霍爾,這反過來又為科霍爾帶來了更多的訂單……在自由城邦九餘其三的背景下,依靠國家王座這個大市場的科霍爾反倒迎來了建城以來最繁榮的時光,也正因如此,城邦的鑄造大師才選擇仔細記錄胡戈國王的構想,去設法制造那些或許將改變世界的東西。
或許源於勞勃國王失敗的瓦蘭提斯圍城戰,在安達斯公爵時期,胡戈一世就對更加高效的攻城器械抱有興趣,而在他坐上王座後,一種因順應大規模開採需求而被火術士製作出來的固態野火(現在被稱為火藥)受到了他的關注。在國王看來,如果能驅使這種力量推動彈丸,其效率和威力將大大優於王國軍隊通行的弩炮,於是,國王向科霍爾通訊,請求他們的鑄造大師尋找將這一構想化為現實的路徑,並且隨信記述了自己以將領身份思考而得出的幾種構想。鑄造大師們也不負使命,他們以國王的假想為藍本,花費數年時間將它們化為現實。
在國王的資助下,鑄造之城連續研製和生產了數種火器。其中最簡單的是金屬圓管和木杆的組合,它的尾端會有一個放點火引線的孔,裝入火藥和彈丸後點火發射,這是最廉價和簡單的款式,通常在民間使用。而為了滿足王國軍隊的需求,大師們在這一版上進行了最佳化,將木杆修改為可以抵肩的託把,並且在點火孔旁安裝了引火托盤,這樣士兵就能夠透過一個精巧的機械裝置使用引火繩或燧石進行擊發;這種樣式的火器通常裝備於王軍,科爾隆國王的禁衛軍中甚至有數百把由瓦雷利亞鋼餘料製作的同款火器——不光比其他材料製作的火器更輕,而且壽命也更長、更加可靠,有時還會作為禮器贈予王國功臣。
而在這三種火器的基礎上,大型化火器也隨之出現,除開那些笨重的攻城火器,最受歡迎的就是一種被稱作“小玩意兒”的中型火器,這種火器比攻城版輕上許多,兩個人就足以搬著它到處跑,還能夠以極快的速度將半磅重的彈丸打到4000步開外;與那些動輒需要十幾個人的“大玩意兒”不同,轉移、操縱“小玩意兒”只用兩三個人就夠了,它們雖不是單人火器,卻能與步兵一道推進,打得也比單人火器更遠、更準,有些將領甚至表示,只要將十幾門“小玩意兒”集中投入戰鬥,就能夠迅速地壓制對面數百乃至上千名敵人。
胡戈-科爾隆時期的技術進步遠不限於火器,受到丹妮莉絲·坦格利安在龍隕之戰中於天空上指揮軍隊的影響,國家王座曾出資僱傭數名學者和術士,希望能復現這種指揮方法,其最終的結果就是熱氣球的發明;不過由於其太過脆弱和機動能力過差的缺陷,國家王座更多將其運用在土地勘測,軍事上則只用於偵查活動。同時,胡戈時期的對礦產的大規模開採也誕生了對礦井進行抽水的需求,在國王的主導下,一種簡單的“大氣壓抽水機”被髮明與運用於礦山,並且在十幾年的改良中變得更加有效率,因此,胡戈國王認為它有可能小型化並用於運輸,並由此給出了幾種詳細的構想;不過,胡戈國王沒有等到它成型的哪一天,科霍爾的鑄造大師直到科爾隆統治時才製造出利用瓦雷利亞鋼直接鏜出氣缸的機械,而這套機械所需的精密零部件和鑄造材料仍然沒有被解決——如果全部使用瓦雷利亞鋼鑄造,價格又過分昂貴——王國雖然在謹慎向一扇大門內張望,但它仍然需要很多時間才能真正跨出那一步。
作為胡戈之子,科爾隆國王受其影響頗深,他幼時便傾聽過父親的許多奇思妙想,並且認為那就是王國的未來——雖然他自己也無法看到那一天——當父親離去後,科爾隆國王便開始著力整理父親曾說過的內容,並最終結為《問答集》一書。該書中不僅記錄了大量胡戈一世對王國未來的構想,還儲存了不少國王親自手繪的圖畫,有些非常詳細,有些則只有大致框架,其中的許多理念都深深影響了當今的學者和文學家;例如由貴族指揮、麾從操縱,以發射大口徑彈丸為主要攻擊方式的金屬戰車,以金屬線纜為介質遠距離傳遞對話的“魔法力量”,還有能夠快速淨化水中汙穢的有毒藥劑。這些內容廣受民眾討論,討論本身也成為了一項有趣的活動,一些以國王的構想為基礎的冒險故事也深受大眾歡迎,例如騎士馬歇爾的故事,他在空中用漁網纏住敵人飛行器槳葉的故事和與惡棍決鬥時隱藏金屬板擋住彈丸偷襲的故事至今膾炙人口。
雙王時代最後一項大規模建設,就是對狹海兩岸的道路網進行整修。雙王希望這項建設能夠進一步延伸國王大道的範圍、加強王國各地的聯絡,對此,國家王座還花費了不少金錢從各地領主手中購買相應地產,並在當地設立護路官。而接下來,國王的構想以極快的速度被完成了,其花費甚至低於預算,因此,雙王的道路整備不可避免的成為了一個奇蹟,被王國各地所歌頌。
不過,就筆者研究,雙王的道路整備神話本質是建立在胡戈時代發達的商貿現狀上,當時國家王座繁榮的經濟極大促進了狹海兩岸各地的人口與物資流動,在這種情況下,原有的道路被當地人自發地不斷拓寬,新路也如雨後春筍般出現。雙王所做的,實際上只是對這些道路進行了規整和統計,這就是為什麼國家王座能夠用那麼快的時間完成如此大規模的道路整備的原因。
到此,我們可以得出結論,雙王時代的成就都可以看作是在前一個時代奠定的基礎上進一步錦上添花。科爾隆國王和彌賽菈女王所解決的一系列問題,在胡戈一世的時代也已經具備了初步的的解決能力;若是說胡戈一世沒有注意到這些情況,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對此,筆者的看法如下:胡戈國王一方面需要將自己的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例如最開始的穩定國家,中期的修繕長城,後期對王軍和義軍體系的構建,沒有時間關注這些相對而言不緊急的事務;而在另一方面,胡戈國王也希望自己的後代透過解決這些問題來樹立威信,就結果來看,這無疑是成功的。
得益於以上所述的成就,兩位國王獲得了全國的讚美,這種情況隨著科爾隆一世在密爾舉辦的全境比武大會達到頂峰:胡戈時代的國家雖然繁榮,但由於諸多事務纏身,胡戈一世沒有時間組織王室舉辦的大型比武大會,而現在,科爾隆一世補上了其父沒有做的事情。
因此,在征服後第三百三十五年,東西七國的貴族和戰士們齊聚於密爾的平原,吸引而來的觀眾更是不計其數。隨後,國王舉辦的大賽進行了整整一個月,無數戰士在比武大會上積極地展現自己,無數故事也隨著大會的盛況傳揚各地;當然,在這種舉國歡慶的活動中,也自然少不了王國各地權貴們互相交流、結成姻親。在這場比武大會上,人們讚頌科爾隆國王為“英明者”,讚頌彌賽菈女王“賢德者”,這兩個稱呼將就此傳揚四方。而比武大會最後的獲勝者,乃是詹德利·拜拉席恩與艾麗婭·史塔克之子阿蘭·拜拉席恩,這個承襲了昔日風暴王之名的年輕人成為了實至名歸的王國最強戰士,所有人都為這位最強戰士的誕生而歡呼,全境比武大會也成為了王國榮耀歷史上一座不可繞過的豐碑。
但是,接下來,就好似一塊上了投石機的石頭終究要被擲出去,國家王座的挑戰終究自東方而來。在這場全境比武大會結束的半年後,當王國仍然沉醉於繁榮與和平中時,海國的大國相發動了一生中的最後一次遠征,一場傾舉國之力而來的遠征。
二、海國王朝的第十三次遠征
自從遠征儀地成功之後,海國王朝就經歷了一段難得的和平時光。得益於自遠東掠奪的大量財富,海國王廷開始在國內進行一定的建設,例如進一步開發海灣地和拉扎林的農業,擴大彌林附近銅礦和鹽礦的開採;為了儘可能恢復海灣地和吉斯的自然環境,培提爾大國相不惜從亞夏僱傭大量術士和巫師,並且也取得了一定成效,新開發的土地也緩解了海國內部的矛盾。
當然,海國上下也沒有忘記光復西方的目標。軍事方面,得益於與儀地淺綠朝的聯盟,海國在盟友豐氏的支援下不斷從當地獲取資源,尤其是海國本土有大量需求的糧食儲備、鐵礦石、燃料和船隻、在海灣地三城,王國的官倉一座又一座地拔起,礦石不斷被鑄造為武器和盔甲,而船隻則在海軍軍官的指揮下編組結隊。已知世界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戰爭正在臨近,這也是西方的兩位國王上任伊始就開始召集築牆役的原因所在。
不過,要是事事都被敵人預測出來,海國又如何打回西方去呢?對於戰爭的開端,大國相有著自己的計劃。
同樣在征服後第三百三十五年,大約在國家王座的全境比武大會兩個月後,一條儀地傳來的資訊被送到了彌林的大金字塔中,信中,國丈豐治向雷戈國王敘述了淺綠朝與海爾科隆後裔國中巴亞撒佈哈德城邦的邊境衝突,並且展示了一些海國商人被對方襲殺的證據。海國此前已經征服了幾乎整個東方,因此,巴亞撒佈哈德的行為立即被海國上下視為對自身霸權的挑釁,於群情激憤下,雷戈國王和培提爾大國相很快便宣佈了將要開展第十三次遠征、徹底征服後裔國三城的詔令。
出征當天,彌林市民和各國商人見到了一支前所未有的龐大軍隊——由於地理位置邊遠,且決心同時征服三城,大國相和年輕的海國王太子伊耿親王組織了整整五萬海國大軍向東進發,伴隨他們的則是五萬來自草海的部族戰士和十萬匹草海馬,就連海國海軍也全軍出動,搭載兩萬軍隊向東支援儀地盟軍。為了防止後背有失,大國相還派出了一支高規格使團,前往密爾拜會停留在哪裡的科爾隆國王,以求第七次續簽休戰合約。
就這樣,海國大軍出發了,彌林人目送他們沿著斯卡札丹河行軍,最終消失在東方的地平線上,不過,當海國大軍行進到拉扎林北部時,大國相叫停了軍隊,向眾人宣佈了此次遠征的真正目標——經草海向西攻打托勒特偽朝。在將士們的歡呼聲中,大軍開始緩緩轉向,經多年來形成的草海商路前往西方。
而在海國大軍向西進軍的同時,國家王座的東北邊疆已經出現了不平靜的風波。數年來,伊班王國與科霍爾和羅拉斯間的衝突愈演愈烈,一開始只是商船間的矛盾,隨後升級為爭奪航道,如今已經變成了北岸領地上的戰爭。由於伊班王國在去年的劫掠行動中波及了斧頭半島附近的王國遠北領地,在科爾隆國王的授意下,由佛雷家族、安柏家族、前塞外自由民和瑟恩馬格拿組成的一萬遠北軍正在羅拉斯群島集結,隨後將以城邦僱傭兵的身份同伊班軍隊作戰,兩座城邦對國家王座的參與非常歡迎,為在此戰中一挫伊班銳氣,羅拉斯僱傭了一萬兩千名傭兵出戰,其艦隊也會為大軍後勤提供充分支援,而科霍爾更是派出了整整三萬大軍,幾乎精銳盡出。
科霍爾敢於全軍出擊的自信,來源於其城邦現在強大的守備能力。在火器的使用得到了發展後,科霍爾依靠境內豐富的森林資源和經洛恩河運來的硝石(來自安達斯和諾佛斯)和硫磺(來自東疆)快速擴大了本地的火藥生產,不僅能滿足國家王座每年6000擔火藥的需求,還在城邦的倉庫中儲存了可供使用數年的火藥,配合上同樣在當地生產的大量火器和軍械,科霍爾有自信打贏任意一場守城戰。
不過,或許是因為方便守城士兵取用,又或許是因為傲慢,科霍爾人直接將守軍的火藥庫建立在城牆腳下。當海國大軍穿越科霍爾森林、兵臨軍備之城時,科霍爾人一方面將城內所有海國人監禁,另一方面則僱傭了城內所有無主的僱傭兵協助防守,而在軍士在為傭兵們分發武器的時候,一個羅拉斯人突然向火藥庫的通風窗內投擲了一個罐子,然後在眾人反應過來前逃進了城內的小巷中,而當士兵們進入火藥庫,準備將這個罐子搬出來時,他們不幸催化了罐中的野火——一場爆炸震動了整座城市,也炸塌了火藥庫緊鄰的一段城牆。當濃煙散去,海國大軍從缺口進入了城市,而軍備之城的工匠們則必須軍備的強迫下為海國源源不斷地製造裝備。曾號稱“永不陷落”的科霍爾,就這樣因為守城方的疏忽在一日之內落城了。
在科霍爾的宮殿中,培提爾大國相和伊耿親王收到了來自北方的好訊息:為了取得北厄索斯的霸權,伊班神王幾乎召集了全國的軍力,其本人也隨軍西進,因此,儘管國家王座和它的盟友在北岸聚集了一支五萬兩千人的聯軍,但伊班人仍然依靠地形優勢頂住了他們的攻擊,而當科霍爾陷落的訊息傳來,聯軍計程車氣也開始動搖,並最終決定向西撤退——但伊班人和北上的海國軍隊不會允許他們全須全尾地撤離。於是,在兩支東方大軍的圍追堵截下,羅拉斯的僱傭兵率先崩潰,緊接著是曼斯·雷德率領的前自由民們,瑟恩馬格拿斯迪則因為掩護友軍撤退最終戰死,只有科霍爾和佛雷家族的軍隊保持了建制,最終抵達門戶地,此時,這支曾經有五萬人的大軍已經傷亡潰散半數。
在北方海岸取得如此大勝後,神王和伊班軍隊跟隨海國軍隊前往科霍爾修整。而在大國相和王太子同神王會面後,海國在草海以西正式設立了兩個軍事統領,用以指揮軍事行動。
截至此時,海國在科霍爾集結了五萬海國軍隊、三萬伊班軍隊和十二萬草海戰士,那些仍在向西集結的部族則不記在列。在兵力的劃分中,海國的北方統領獲得了一萬海國軍隊和兩萬草海戰士,它的目標是協助伊班人在北厄索斯海岸取得支配,佔領羅拉斯和布拉佛斯,布拉佛斯遺民烏瑟羅被任命為這支軍隊的指揮者,他在對抗國家王座上有著豐富的經驗。而作為海國真正的主力精銳,海國的西方統領指揮著三萬久經沙場的海國軍兵,最忠誠和服從紀律的一萬草海戰士也將跟隨他們行動;為了提升士氣、壯大聲勢,西方統領這一職位由王太子伊耿親王擔任,實際的指揮者則是大國相培提爾·貝里席。
至於剩下的九萬草海戰士,海國上下對這些毫無紀律的草原蠻子沒有任何指望,指揮他們進行作戰只會拖累善戰的老兵、消耗將領的精力;在國王和大國相商討的計劃中,他們只需在東方七國內部橫衝直撞,迫使國家王座分兵清剿,為海國軍隊在邊境的突破爭取時間。此外,將有一萬海國軍隊駐紮在科霍爾,確保海國能夠牢牢控制這座軍備之城。
在分配好各自的軍隊之後,兩支海國大軍便就此分開。其中,西方統領在伊耿親王和大國相的指揮下一路向南進軍,在攻克阿·諾頤後向東攻擊正在修築邊牆的東岸軍;而在北方,烏瑟羅指揮的北方統領一方面正逐步掃蕩科霍爾城邦的領地、清理那些殘存的反抗者,另一方面也派出了一萬人跟隨伊班神王北上,準備沿北厄斯索斯的海岸線攻擊諾佛斯和羅拉斯的大陸領地。
與此同時,在厄斯索斯的南方,國家王座最東端的兩處大領地也在幾乎同一時間遭受海國軍隊的攻擊。
其中,對索斯羅斯大領地的進攻由海國的南方統領負責,它的指揮者是熟悉熱帶作戰、剛剛自東方返回的前任東方統領莫羅諾·杜博,除開自彌林南下的一萬海國軍隊,來自雷島、莫拉克島、大象島的兩萬陸海聯軍也受其指揮;隨著海國艦隊封鎖了大領地與國家王座的溝通,在這片翠綠的死亡大陸上,他的軍隊同蘭尼斯特和東方鐵民們不斷爭奪著寶貴的定居點和海港。
而在東疆方向,雷戈國王帶領禁衛軍御駕親征,伴隨他出徵的還有淺綠朝的一萬盟軍和幾位來自亞夏的術士。在抱憾河畔,國王的術士設法讓水流變緩,而海國軍隊則在短暫的交戰後佯裝敗退,引誘艾德瑞克·拜拉席恩指揮的東疆軍渡河追擊,並藉機用急流摧毀了其中的一半人。不過,雖然野戰落敗,但依靠著剩餘的三千多名戰士,艾德瑞克仍然成功返回瑪塔里斯並著手防禦,由於其及時的求援,瓦蘭提斯的河口軍開始組織船隻經嘆息之海將軍隊和物資送進這座邊疆城市。無奈之下,雷戈國王只得放棄速勝念頭,在這座城市下築起營地、製造器械,最終,足足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惡魔之城才在破城者和弩炮的攻勢下陷落,但艾德瑞克和倖存的守軍仍然成功透過嘆息之海逃亡瓦蘭提斯。
此外,作為海國向西攻擊的先鋒,由舊里斯貴族率領的所謂里斯軍在海國海軍的運輸下於里斯群島登陸,準備重新奪回這座城市。但出乎意料的,此前數次戰爭中選擇中立或投降的里斯城在這一次竟選擇了抵抗。此時統領里斯大領地的家族是群島的本土勢力羅佳爾家族,在三十多年前龍女王西征時,它被其他里斯大族背叛,被迫流亡厄斯索斯大陸,直到胡戈一世重新起用他們,正因如此,面對城下曾經背叛自己的仇敵,羅佳爾們沒有投降的選項。面對堅壁清野的里斯城,曾經的里斯貴族們只能硬著頭皮進攻,即便一個月後由亞蓮恩·馬泰爾指揮的多恩軍前來支援,面前的這座城市仍舊屹立不倒,兩支軍隊在數月後也被迫撤離里斯群島。自此,海國意圖降伏里斯,進而攻擊石階列島和多恩的計劃最終破產。
在海國王朝的大規模進攻下,就連長城也發生了變亂。隨著守夜人群體自繼業戰爭以來不斷擴大,在胡戈統治後期已經達到了七八千人的規模,許多腌臢之輩也加入其中,敗壞了守夜人的風氣。這些人包括曾在攸倫麾下作惡的鐵民和海盜,在爭議之地反覆跳反的軍閥,還有來自東方城邦的俘虜,他們與遠征時期的東方俘虜不同,沒有團結一致抗擊異鬼的經歷(甚至許多人還曾是守夜人的敵人),對守夜人的誓言和傳統也不甚敬畏,當海國與國家王座全面開展的訊息傳來,他們便打起了自己的心思。
這些敗類的計劃大致如下:首先借南下徵兵的時機,派遣使者同史塔克等北境的舊信貴族通氣,以狼家失地失爵、七神教在北方大肆擴張等理由借題發揮,煽動他們與自己秘密結成同盟;之後,這些密謀者將請求守夜人高層參加一次有關長城事務的會議,並在會議上殺害包括守夜人總司令瓊恩·雪諾在內的所有守夜人高層,藉此機會掌控軍團;最後,他們將指揮守夜人軍團清洗長城附近的王國力量,隨後南下與舊信領主們會合,最終控制卡林灣、包圍恐怖堡和白港,並一直堅持到海國援軍到來。
雖然這個計劃看起來有多麼不可思議,但敗類們確實這麼行動了,他們一方面設法向海國的北方統領寄去信件,另一方面精心挑選了一個叫臭佬的北境殺人犯作為使者,借南下徵兵的機會前往臨冬城會見羅柏·史塔克伯爵。在會面一開始,史塔克伯爵似乎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他熱情地招待了臭佬,並讓他將其他同行的守夜人叫進來一起享用美食,但也就在宴會上,伯爵埋伏的親兵突然襲擊,將這一隊守夜人盡數殺死,只留下臭佬一個活口用於吐出資訊;最終,在經過數輪慘烈至極的嚴刑拷打後,伯爵從臭佬口中得到了此次密謀的大致名單,他隨即處死臭佬,將後者的頭插在長矛上,親率領內軍隊趕往長城,去援救自己的兄弟。
得益於羅柏伯爵的果斷行事,長城沒有陷入海國與敗類之手,數百名被證實或懷疑參與密謀的守夜人被處決,屍體掛在東海望的長城頂部警示來者。在接到長城來信後,海國的北方統領確實有所行動,但它並不是敗類們期望的海國大軍,而是一艘偽裝商船和十幾個海國探子,在目睹高懸牆頂的變節者遺骸後,他們不動聲色地卸下了整船羅拉斯凍鹹魚,之後便向東返程,再也沒有回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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