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今日琯琯姑娘,說是身體抱恙,不願意來伺候你家將軍。”
“誰知道是真是假?”
柳青聞言,頓時動了。
“殿下放心,屬下這就去請琯琯姑娘。”
“我看這花魁,敢不敢駁我家將軍的面子?”
說著,柳青也沒有多想,就帶著幾名心腹,徑直朝著青鸞樓走去。
一行人氣勢洶洶的模樣。
一路上,壓根就沒有人敢阻擋。
片刻後,就來到青鸞樓外。
琯琯的侍女見有人闖入,急忙上前阻攔,開口呵斥道:
“大膽!何人敢擅闖此地?”
“我家將軍,仰慕琯琯姑娘久矣。”
“還請琯琯姑娘,給個面子,把我家將軍伺候舒坦了。”
柳青皮笑肉不笑地說著,目光之中,冷光閃爍。
“不行!”
“我家姑娘,今天身子不舒服……”
侍女的話還沒有說完,柳青便冷哼一聲。
“這麼說,是不給我家將軍面子咯?”
說著,不管侍女的阻攔,徑直推門而入。
“不行,你們不能進去……”
外面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屋內的琯琯。
琯琯知道今日避不過,只得起身。
穿上一身輕薄的粉色紗衣,款款走來。
俏臉有些蒼白,嘴唇上,沒有一絲血色。
我見猶憐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心動。
“幾位軍爺,還請不要為難奴家的侍女。”
“既然軍爺的將軍對奴家有意,奴家獻上一曲便是。”
見到琯琯這麼識時務,柳青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琯琯姑娘,請——”
琯琯隨著柳青,來到大廳之中。
此時,沈寅虎已經喝得有點醉醺醺了。
柳青看到這一幕,自然看出,他家將軍是在借酒消愁。
將軍,你對琯琯姑娘,居然痴迷到這種程度。
柳青心中感慨一聲,連忙將琯琯給沈寅虎送去。
“將軍,你要的美人,我給你送來了。”
“將軍你可要好好享受!”
柳青大獻殷勤,將琯琯送到沈寅虎的面前。
沈寅虎看著眼前的花魁,一臉茫然。
我點的?我什麼時候點的?我怎麼不知道?扭頭一看,看到對面的方恆,一臉的壞笑,頓時明白了過來,額頭上一臉的黑線。
只是,人都來了,他難道還能當著屬下的面,不要琯琯嗎?
這讓他的面子,往哪裡擱?這是方恆這一手,卻讓他背了一口黑鍋。
“琯琯見過將軍!”
琯琯盈盈一禮,聲音如清泉流淌,帶著幾分婉轉與柔媚。
她身著素雅的霓裳,眉目如畫,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卻又透著一絲令人憐惜的柔弱。
虎賁軍的將士,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心中不禁暗歎:
“不愧是教坊司中的花魁,果然風華絕代。”
“你會什麼曲子?”
沈寅虎也聽過琯琯的大名。
只是,平日裡他忙著修煉,對青樓聽曲,也不怎麼喜歡。
今日來都來了,那就聽一聽。
“今日,琯琯給將軍吹奏一曲《陽關三迭》。”
她輕聲說道,隨即從袖中取出一支玉簫。
簫身晶瑩剔透,映著燭光,彷彿流轉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琯琯輕啟朱唇,將簫管貼近唇邊,指尖輕輕按動,簫聲便如溪水般緩緩流淌而出。
頓時,所有人都沉浸在琯琯的簫聲之中。
唯有一人例外。
方恆。
在琯琯吹簫的時候,方恆暗中觀察著這位名聲在外的花魁。
“君子望氣!”
方恆心中暗喝一聲。
用君子望氣,看琯琯身上的氣運。
“咦?”
方恆心中,泛起了一抹濃濃的驚訝。
琯琯的氣運,居然是青中帶紫。
這種層次的氣運,不像是一個花魁能擁有的。
要不,就是她天賦異稟,將來會飛黃騰達。
要麼,她的身份,另有玄機。
聯絡到【勾欄聽曲】的被動發動,方恆更加傾向於後者。
心中一動,方恆催動眉心之中的窺神法眼。
頓時,窺神法眼的器靈,有些不樂意了。
“主人,不要!”
“我正看得起勁呢!”
器靈離開荒古詭廟之後,方恆一直沒有來勾欄聽曲,可是把器靈給饞壞了。
今日得償所願,教坊司中的清倌人們,可是讓器靈大飽眼福。
“閉嘴!”
“再說話,把你關小黑屋!”
頓時,器靈閉嘴了。
小黑屋這三個字,簡直就是它的一生之敵。
窺神法眼!
在方恆的視野之中。
淡淡的神性,縈繞在琯琯的體內。
“神孽!”
方恆微微頷首,並沒有感到什麼吃驚的地方。
琯琯的身份,和他預料的差不多。
神孽!
而且從神性來看,應該是白蓮一脈的神孽。
“主人,我感覺,她身上的神性,有些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了?”
器靈的話,頓時引起了方恆的重視。
目光一凝,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她身上的神性,似乎被某種秘法,封印了大半。”
“目前我們看到的,應該只是她全部神性中的一小部分!”
“你的意思是,她的實力,遠比看起來的更加強大?”方恆心中一驚,明白了窺神法眼器靈的弦外之音。
“主人高明!”
方恆自動把窺神法眼器靈的拍馬屁,給忽略了。
大部分神性被封印。
誅神大陣完好無損,卻依舊能夠潛入玉京。
看來,這萬年以來,拜神道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
不說破解了誅神大陣,至少發現了空子。
透過封印神性的辦法,暫時躲避誅神大陣的探查。
不過……
這種法子,應該有很大的侷限性。
不能輕易施展。
並且封印神性,意味著,對方的實力,肯定大損。
方恆沉吟一番後,並沒有立刻拿下琯琯,而是準備釣魚。
“神孽……”方恆眯起眼睛,心中暗道。
“這女人,倒是個上等的花肥。”
“若將她的神性抽取出來,交給桃夭培育元罡朱桃,定能事半功倍。”
“不急,先看看她還有沒有同黨。”
琯琯一曲落下,盈盈下拜,贏得滿堂喝彩。
兩個時辰之後,方恆在璃月幽怨的目光之中,離開了教坊司。
返回王府,隨即便開始閉關。
“心蓮!”
“心淵種蓮!”
“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方恆開啟靜室的陣法後,還覺得不保險,隨即用一念成陣的能力,臨時佈置了三道陣法,方才安心。
畢竟,他接下去辦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讓外人知曉的。
否則御史彈劾,即便他是皇子,也吃不了兜著走。
心蓮的根基,乃是佛理。
佛理,對於方恆來說,並不困難。
前世就算沒有研究過佛經,但至少也聽過,見過。
以方恆目前的悟性,參悟佛理。
即便不能成為高僧,但用來凝聚心蓮,還是綽綽有餘的。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方恆挑選的,便是華夏之中,大名鼎鼎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也叫作觀音心經。
哪怕是對佛門一無所知的,想必也聽說過,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句話。
心經的核心思想,便是“五蘊皆空”,旨在破除對身心世界的諸多執著。
這一點,和心淵種蓮的立意,不謀而合。
這便是方恆選擇心經的理由。
隨著他低聲誦唸經文,一股淡淡的禪意自體內升騰而起,縈繞周身,彷彿有無形梵音在耳畔迴響。
他每念一句,靈臺之內,那朵虛幻的心蓮便越發凝實,花瓣緩緩舒展,散發出瑩瑩光輝。
“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就在此時,靈臺之中。
一朵虛幻的佛蓮,緩緩凝聚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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