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也曾在這片柔光中,等待喬宇杉1000多個深夜。
此刻,許諾正在房間裡收拾個人衣物,淡藍色真絲睡裙下,小腹微微隆起,四個月是該顯懷了。衣帽間多是以前全職太太的休閒風,她挑幾件疊整齊放在行李箱,站立了一會,又拿出來放回衣櫃。以後要以事業為主,自然是要換風格,這些不要也罷。
開啟第二扇櫃門,上下兩排按顏色分類整齊掛著幾十件熨燙平整的男士襯衫。
開啟第三扇櫃門,按照顏色深淺分類掛著倒V商務長褲。
開啟第四扇櫃門,通長的櫃體中是五十幾套筆挺的西裝配領帶,下面擺放著25雙鋥亮的男士百搭款皮鞋。
第五扇櫃門裡,是空的,這是給將來的孩子留的。許諾一想到這就下意識撫摸自己的小腹,彷彿肚子裡的寶寶也能看到自己的衣櫃。
許諾不捨地撫摸著一件件男士衣物,湊近深深聞著淡淡的清香,從此,這些再不需要她打理,眼底漸漸潮溼。
她翻出個大驢包到書房,開啟書架展櫃的兩排射燈,駐足在一旁,靜靜地觀賞裡面的陳設,特別是那頂黑色棒球帽,在射燈照耀下發出悠悠的墨色光圈,如同要將許諾吸附進其中。
她打了個冷顫,把旁邊的十幾個勳章重新擺放進各自的盒子,拿出來統統裝進大驢包。
她到電腦桌前坐下,喬宇杉每次洗完澡或者等她下面時,都會坐在這裡處理工作,這裡的每一處都有他熟悉的氣息。
許諾環顧了每一個房間,似乎哪裡都是喬宇杉的氣息,她能帶走的除了勳章和幾件衣服,再無別它。
吱——
她聽到指紋鎖開啟的聲音,出來客廳看見喬宇杉正在玄關換鞋,開著的防盜門吹進一股涼風。
“這麼晚怎麼回來了?”許諾禮貌性地問了一嘴。
喬宇杉沒回答,晃晃悠悠換了鞋,脫了外套,朝許諾走過來,大張雙臂,將許諾抱入懷中,緊緊的,濃烈的酒精味,讓許諾喘不過氣。
許諾被抱得不能動彈,忍著噁心問他“你喝酒了?”
喬宇杉這才慵懶地回答“喝了,怎麼,要你管?”
“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喬宇杉質問著,又把鼻子深深埋在許諾的脖子聞著,如同許諾剛才聞他的襯衫一般用力。
“我睡覺調靜音,可能沒聽見。”許諾忍著刺鼻的味道解釋。
“你要搬家嗎?你要搬去哪裡?住這裡不好嗎?”
醉酒的人總是不講理,不是你自己把協議改了嗎?
許諾懶得跟喝酒的人爭辯,她希望喬宇杉快閉嘴吧,這味兒可太沖了。許諾實在忍不住,奮力掙脫開喬宇杉,就近跑到廚房洗菜池乾嘔了幾下,才算是舒服一些。
她從廚房出來,在餐桌前給喬宇杉倒了一杯水,喬宇杉晃晃悠悠過來喝水,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
耷拉著眼皮說:“你說的對,她懷孕是假的。”
許諾沒聽清,喬宇杉自顧自又說“你說的也不對,她懷孕是真的。”